林场有一排白桦木搭建的木屋,在春夏两季,都有伐木工人在这里干活居住,现在伐木工人回家准备越冬过年,住在这里的就只有一个看守的人了。
这个人也是一个老头,守卫林场其实也就是支应事,年轻人谁爱来?要想找个活人聊天,最近的地方就是岗岗营子,要翻一道岭子,转两道山坳,走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除了老人,谁受的了这个。
陈信三人到了天已经黑了,老头见有人来替换,二话不说,背上铺盖就走,老年人也不愿意在这里。
老头也是一个老猎人,嗯,屯子里的男人们百分之九十多都是猎人,之所以不是百分之百是因为有陈信他们几个真真假假的知青。
走夜路太平常了。
老头走了,陈信和胖子有点迫不及待了,连小哥都有些激动。
别看小哥以前不是仰望天空就是仰望星空,那是有事干,现在……人啊,就是这么别扭,有事做的时候,觉得自己喜欢安静,想找事干都找不到的时候,才知道,没事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地方和东北没什么区别,常住的屋子都有火炕,陈信和小哥看着胖子收拾了一下炉子火炕,带着东西直奔黄皮子坟。
烧炕也是一个技术活,如果说在野外过夜,那小哥过得会比所有人都舒服,但是烧炕,就不行了,按理说,小哥也是东北人,但是他就不会烧炕。
山村的土炕都是自个弄的,并没有特别精细,烧炕不是用火烧,实际上算是用烟烧,炉子的烟囱是在炕的另一边,靠这种方式让土炕暖和起来。
加之做工没有那么精细,一旦火弄的不好,就会发现炕上到处往外冒烟,一氧化碳中毒不太可能,但是会被烟熏的没法待。
火大了,炕会烫,火小了炕太凉,还得防着烟熏,也得放着太早熄火,真是技术活。
林场和黄皮子坟隔着一条河,这条河不仅是运送原木的通道,也是隔绝人类和自然的分界线。
河另一边是黄皮子坟和有人熊出没的团山子,是大自然,是野生动物的地盘。
河这边就是林场,人类活动的地方,通常,因为团山子上有熊,人类轻易不会往那边去。同样,动物们也不会找死来这边,这边的工人实际上都是经年老猎人。
借着月色,一过河,陈信就支棱了起来,有种梦回少年的感觉,心情特别激动。
陈信老家地处华北地区,没山没草原,说打猎那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套小动物,陈信真的没少做,特怀念那种感觉。
他们那地方,大型动物没有,兔子和黄皮子不少,只是陈信只套过小兔子、掏过刺猬。
兔子好套,这玩意儿认路,狡兔三窟,但是,它就走一条路,走的多了,地上或草丛里肯定会有不同的地方。
在野外晃悠一阵,看到有地方不对,那就顺着这条可能是兔子踩出来的路,找地方下套。
也不用多高深的技巧,找一根细铁丝,找到有树或灌木的地方,把铁丝弄个套,不会弄套,那就像绑鞋带那样的绑法也能凑合,然后把圈竖在路中心,铁丝两头绑在树上,陷阱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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