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见他早有打算,便不再多言。白、戴、许三人挽留玉清大师多住一二日,玉清大师道:“异日仍要相见,何必多此一举?”便从身上取了七八粒丹药交与白琦,吩咐白、李、虞等受伤之人服用。自己携定湘英,步出院中,与众人道别,满院金光,破空飞去。
铁蓑道人住了些日,见吕村不来生事,又占了一卦,看出不会有什么举动,便要告辞回谷王峰去,衡玉挽留不住。铁蓑道人一走,心源、玄极当然随去。许超见湘英随玉清大师学道去了,自己也回家省亲。走后寄来一信,才知到家以后,正值老父母病危,第二日已行去世,办完丧葬,说是看破世情,自去往各大名山寻师学道去了。
白琦自从胜了吕村之后,到鱼神洞去闲走,几乎是他的日课,也有约人同去的时候,谁也不疑有什么缘故。谁知铁蓑道人去后第二日,白琦又说去鱼神洞闲游,一去就不见回来,也未留下书信。只剩凌操一人与衡玉作伴,好不冷清。
好在罗权尚在,衡玉又单辟了一个院子,与他夫妻居住。允中自从苦求佟元奇不允之后,又又求了两次铁蓑道人与玄极,心源却因秉承追云叟留柬意旨,不但一味敷衍,不给他关说,反将追云叟的意思转告玄极、铁蓑道人。铁蓑道人先见允中虽然出身膏粱富贵之家,一丝纨绔习气都没有,又加以心地根基均极纯厚,自己本少传人,怜他向道诚切,原有允意,经心源一说,就此打消。允中苦求了多次无效,愈觉愁烦。他本与罗权投缘,赵、黄等人走后,他更是常来此地,一边是探望凌操,每次来都与罗权攀谈一番。
允中觉得罗权虽是修道之人,却从没什么架子,把他当朋友一样对待,自己也不遮掩,话语中常吐出心事。二人这些日子渐渐熟了,举止间也不避忌,芷仙有时也出来陪客。她心思聪颖,这日见允中走了,便道:“夫君,听俞家公子的意思,似乎有避世出尘之意呢?”
罗权心道:“哪里是似乎,若是没有自己在此,允中早就散尽家财,不辞而别了。将来要遭尽许多磨难,才能在凌浑门下作为弟子, ww.knshm只是书里没说过他的成就,不知日后如何?”他沉吟片刻道,“明日我来解劝他一番吧。”
过两日允中来访,罗权请他到泉下小酌。酒过三巡,允中道:“罗兄与我年纪相仿,已是剑仙一流人物,可见人之际遇之奇,真难预测呢。”
罗权笑道:“缘之一字,向难预料。凌姑娘是仙家血脉,便是一个缘字了。凌兄算是他未来的内侄曾孙女婿,是否也想求他老人家渡化呢?”
允中见他说破自己心事,脸上顿时一红。罗权笑道:“仙人行事向来讲究缘分,他要想度化于你,早就办了,何必等到今日。”
允中道:“我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事到临头,总有法子可想。”罗权道:“你想寻他,原来不错。只是他老人家早已离开衡山,前往九华别府去了。”
允中说:“我想我资质也算不差,难道没有别位仙师垂青吗?”
罗权笑道:“我想你将来成就不小,只是缘分没到。佟元奇说你成就在青螺峪,五朋初五赵心源要到青螺峪赴八魔之会,了却一段公案。你的际遇想必在彼,何必急于一时呢?我有意端午时往青螺一时,俞兄不弃,与我同去如何?”
允中听了大喜,翻身向罗权拜倒。罗权连忙扶起,客气了一番,重又落座。
倏忽又过了半月,罗权便向衡玉及凌操告辞,要去黄山一行。又告诉允中在此等候,他四月中旬必定回来,那时再定行止。一切安排妥当,罗权便披上斗篷,带好行囊,站在院中,手中抱了芷仙,道一声:“起!”便破空飞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