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也不干净……我说的没错吧，信仰黄昏之神的波尼斯卡大人。”
安东尼奥微微一笑，颔首说道。
波尼斯卡和比特列双双一惊……比特列甚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是说，你们全家族都是黄昏之神的信徒，甚至还在地下开辟了一个小型的黄昏教堂。”
“就在这个房子的地下室里，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安东尼奥一字一句地对着父子二人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
令安东尼奥有些诧异的是, 这回竟然是平时看起来很暴躁的波尼斯卡率先冷静下来。
“你并没有证据……诽谤一个城主，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波尼斯卡开口说道。
“啊不不不……”
安东尼奥笑着摆摆手。
“我怎么敢诽谤尊贵的城主大人呢……我可是有证据的。”
“还记得当年帝国踏平黄昏教会时发明的可以辨别是否是黄昏信仰的『黑夜之粉』吗？”
他摊开手，一袋用透明小袋子装着的黑色粉末出现在他掌心。
“这些可是我花了大力气才从一个秘密的渠道买来的……城主可否愿意证明一下自己？要是您能证明我真的错了，我愿意做出任何赔偿。”
安东尼奥看着眼前一帮人面板上明晃晃的『黄昏之神最后的信徒』的这个bff，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他敢明目张胆地在跟城主要来的土地上养血灵教这么多邪教徒？他难道不怕有人来查暴露么？
他当然怕……甚至一度犹豫要不要在成为领主之后招募血灵教的人。
但在他带着黄昏大剑走入城主府的时候这个念头一下子又坚定下来……
因为这里的人，包括城主波尼斯卡，他的长子比特列,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黄昏之神的信徒。
当年黄昏神教的势力非常大，甚至一度传播了卡特帝国的半壁江山……
可惜黄昏神教最后一任教皇是个疯子……他不顾其他主教的劝阻，非要和卡特帝国皇室宣战，企图夺取卡特帝国全国的统治权。
然后卡特帝国在圣殿的协助下将黄昏神教扫平……
因为黄昏神教反的过于彻底，在那次『落日战争』之后黄昏神教的人遭到了卡特帝国军方的大清洗，剩余的神职人员几乎被全都杀掉。
哪怕时至今日，卡特帝国皇室对于黄昏神教的信徒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惩不贷……见者必杀，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豁免。
所以在去扭曲丛林之前安东尼奥就安排了安德鲁去搜集黑夜之粉……并向城主府安排了间谍，企图获取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最后黑夜之粉拿到了……但后者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那名女仆只偷听到了这个房子下面有一座黄昏之神的小教堂，但并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这……”
波尼斯卡和自己的长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苦笑了一下。
这东西确实不能碰……在这个世界，一个人的嘴可以说谎，但是他的信仰不可能随意改变……所以他们要是真验证了恐怕会当场被烧成灰烬。
而且安东尼奥甚至愿意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找这个黑夜之粉，说明安东尼奥非常确定他们黄昏信徒的身份，没准他还有别的证据。
这下子属于是被人抓到把柄了……戴维斯的事情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波尼斯卡颇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明明今天是他主动叫安东尼奥来的……结果没想到被动的人反而是他。
“说吧，你想要什么？”
波尼斯卡叹着气说道，他仿佛一下子就老了……没有了刚才的豪气冲天的感觉。
“我想要什么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安东尼奥微笑着说道, 他手一挥, 将黑夜之粉放回了储物格子里。
“我那块领地旁边的那块领地，之前我要的物资的三倍，还有一个允许自行训练军队的许可证。”
“这些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另外因为你们的拖延，现在还需要加价。”
“我要造一艘大船，你们得给我提供造船的资金并且联系造船厂。”
“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想到比特列竟是比他老爹先破防了……哪怕波尼斯卡是圣安哥城的城主，他们的家族是圣安哥城第一大家族，安东尼奥说的这些东西也不是那么随意就能拿出来的。
“可以，我接受。”
波尼斯卡抬起头来，平静地看向安东尼奥。
很多时候他急躁只是因为不想动脑子……而且哪怕因为急躁事情搞砸了也无所谓，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涉及到波尼斯卡他们家族的生死存亡问题，必须要认真对待。
所以他答应了安东尼奥这个极其过分的条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把这件事闹大了之后安东尼奥没什么危险，大不了跑路就完事了。
可他呢……他自己倒是好说，他可是有着一个家族啊，一个家族怎能跑路, 还能跑到哪里去？
当初要是没让整个家族都改信黄昏神教, 或许今天就不会受这鸟气了……
波尼斯卡有些后悔地想到。
“好，那咱们就来签契约吧……”
安东尼奥一改之前的严肃和愤怒, 笑眯眯地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契约，然后又在后面补上关于造船的经费和联系造船厂有关的事宜，递给了波尼斯卡。
波尼斯卡沉着脸将契约看完，发现没有什么漏洞和疑问的地方就直接签下了字，然后不耐烦地朝着安东尼奥摆摆手。
“这些东西我会给你送到你的领地上的……我还有事，就不留您吃晚饭了，比特列，送客……”
“哎等等……”
安东尼奥起身走到波尼斯卡面前，和这个脑袋上满是白发的老头对视着。
“既然不想翻脸……也不想家族团灭，还没能力把我干掉，为什么不真正地跟我合作呢？”
“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既然咱们都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小秘密，之前的事情毕竟是小事，我们还是有成为盟友的可能啊……”
安东尼奥带着来到这里就一句话没说过的劳伦斯和安德鲁离开了波尼斯卡的城主府，比特列紧随其后。
只留下站在原地不动的波尼斯卡看着缓缓落下的太阳若有所思。
……
安东尼奥的领地，血灵教的聚居地。
劳伦斯正在一边给血灵教的众人安排任务……安东尼奥新收拢的一批流民已经进入了他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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