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南东旻的话后,谢承麟更加无法释怀,什么叫“我曾经就是杀人犯”?
杀了人为什么没被关起来?还是说已经放出来了?这种人又是为什么在卜怀瑜身边?
南东旻已经被另一桌的客人招呼走了,谢承麟下意识看向卜怀瑜的表情,他好像早就知道南东旻的事情一样丝毫不惊讶。
荒谬!
那场酒局并不算开心,谢承麟带着疑惑和尴尬喝完了杯里的酒,人却清醒了不少。
“我先回去了。”谢承麟站起身。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看你喝的不少。”卜怀瑜抬起头。
“没事,我叫了代驾。”谢承麟没有停下脚步,挥了挥手朝着门口走去。
之后的两天他也没有去联系卜怀瑜,他没办法理解一个警察为什么会顾总个杀人犯做酒保。
可没想到两天后他又和卜怀瑜见面了,不过是在案发现场。
“我路过的时候发现她倒在那里,下车查看后发现她还活着,我怀疑她是被车撞到了于是就先叫了救护车,然后又报了警。”谢承麟赶到的时候,卜怀瑜已经和先来的警察说明好了情况。
“怀瑜。”谢承麟从背后叫了一声。
卜怀瑜转过身一看是谢承麟尴尬的笑了笑,“又见面了,说好不再掺和案件的,结果……”
“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你是个当警察的料。”谢承麟也开玩笑道,不过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么晚来这里干嘛?”
“我?我就是,兜风。”卜怀瑜藏在银色眼镜下的眼神飘忽,他很少会这样,谢承麟很快捕捉到这点。
“真的吗?”谢承麟看着卜怀瑜的眼睛,晚风把他的银发吹得有点乱,他是什么时候染的头发?
“嗯,我最近心烦的时候都会开车瞎逛。”卜怀瑜解释道,“别管我了,你快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兜风?这附近也就只有个监狱,不过谢承麟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说话间二人便来到女子当时倒下的地方,现在那名女子已经被医生抬走准备送去医院,只剩下两名警察记录现场,作为第一发现人的卜怀瑜自然被留下问话。
“当时她就躺在这里,身边这些东西应该是她被撞飞后掉出来的。分别是一袋面包,两盒牛奶,一包饼干以及她的手机耳机。”一名看着年纪不算大的警察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向谢承麟汇报着,“食物应该是在附近便利店买的。旁边还有一个根汽车的天线,以及一些红油漆随时,估计是撞她的汽车留下的。”
“看来这就是个肇事逃逸了,看看附近有没有监控。”谢承麟点点头,“唉,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案件了。”
确实如此,这两次的杀人案让两人都没怎么休息好。
“看来就是普通肇事逃逸,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了,猫还没有喂,有事打我电话吧。”说着卜怀瑜就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谢承麟点点头也没拦着。
毕竟两人当时都觉得这只是个交通事故。
但总归是肇事逃逸的受害者,谢承麟在转天早上还是来到了这名女子被送往的医院。
“她腿上有一条大约五十厘米的划伤,被撞飞后落地导致头部受伤严重,可以从照片里看出她脑部有血肿块,这些都与交通事故吻合。但是……”医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清冷男人,他推了推眼镜看着谢承麟。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谢承麟问道。
“我们发现她身上还有很多旧伤口和淤青,这不像是磕磕碰碰造成的,非常像是被人殴打。”医生回答道,“当然我只是觉得可能对你们有帮助才告诉你的,若是没有用就当是我多嘴了。病人目前伤势很严重,但是各项生命体征还算稳定,我们需要把她送到加护病房,尽快给她做手术清除血块,也麻烦你们尽快寻找他的家属。”
“好的我会的,辛苦您了医生。”谢承麟和医生相互点头致谢。
医生已经走远,但他心里一直在想女人身上的淤伤。
难道真是家暴?
“先生您不能进去。”不远处一名护士好像在阻拦着想要闯入病房的某人,转过头一看正是那名女子的病房。
“这里面是我媳妇儿,隔着玻璃窗就认得出来!怎么不能进?”那个男人执意要进去。
“先生你好,我是警察。”谢承麟走上前掏出证件,“你说你是他丈夫?”
“可不是嘛,让我进去呗。”男人虽然迫切想进去,但脸上丝毫看不出担心。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们应该还没开始发布消息。”谢承麟问道,那名女子也就二十多岁,而眼前这个男人少说也四十多了,虽说年龄不是问题,但多少让人怀疑。
“我问得便利店老板。”男人回答。
“便利店老板?”谢承麟有些疑惑。
“是啊,昨天娃说饿了,她就出去买东西了。可是一直不回来,你不知道我媳妇是夜店跳脱衣舞卖色相的,晚上不回来很正常,我以为她又揽着什么活了就没在意。但是早晨还没回来我就出去问了问那家便利店老板,老板告诉我昨晚发生车祸了我才来这看看。”男人回答的毫不在意,轻而易举的就说出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
“看来你们夫妻关系不是很好,一般老夫少妻的组合不都是宠爱至极的吗?”谢承麟半开玩笑半质疑道。
“那都是有钱人吧。”男人说,“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抱歉请告诉我你和你妻子的姓名,如果有身份证就更好了。”谢承麟说道。
“我叫卢宇航,她叫钱依儿。这是我身份证。”卢宇航掏了掏口袋把身份证递过去。
“好的,你可以进去了。”谢承麟记下他的身份证号便还给了他。
“护士,你有没有笔和便利贴啥的?”接过身份证的卢宇航对护士说道。护士听后便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然后递给他一支笔和一打便利贴。
卢宇航接过后便推门进到病房里,谢承麟自知不便打扰便识趣的离开,随后他打电话给了卜怀瑜。
“喂?”过了好久电话才被接起,卜怀瑜的声音有些沙哑,看来是还没睡醒。
“打扰你了?”谢承麟略带抱歉的问。
“也没有,怎么了吗?”卜怀瑜没有多计较,他知道这个时间谢承麟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昨天发现那个女人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谢承麟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特别?”电话对面的卜怀瑜沉默了一会儿。
“对,多不起眼的事情都可以。”谢承麟说,“刚才她老公来了,但我总觉得感觉怪怪的。那个男的看起来比她大一轮,而且随随便便就说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医生也说这女人身上有疑似家暴的伤口。我觉得他们夫妻关系貌似不太好。”
“嗯……我想起来了,当时她一直在喊爸爸。”卜怀瑜说到,“也许只是我的片面想法,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会叫和她关系最紧密,经常在一起的人。一般结了婚的话都在危急关头呼唤的都是爱人的名字,但是她叫的是爸爸让我觉得有点不寻常,毕竟她二十多岁了,早就离开父母的怀抱了。”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谢承麟似乎比较接受,也许夫妻不合所以在危急关头想到的才不是爱人。
道了声谢,谢承麟挂掉了电话,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关门声。卢宇航已经从病房出去并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承麟走上前只见门上多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拒绝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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