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麦时节,亭村与东河村两村村民发生了一次规模巨大的群体斗殴。
亭河发源于东边的大山,自东向西在几百米深的峡谷中缓缓流着,河水流经亭村时转弯向南流去。亭河以东坡地以上是东河村,以西坡地以上是西河村。
县政府还在亭河上游修建了亭河水库,用以灌溉亭河下游附近的农田。
河岸两边有不少长满荒草的的滩涂地,因为是无主地,亭村的村民与东河村、西河村的村民经常为了争夺滩涂地发生争执。
此次群体斗殴起因是亭村一村民把原来东河村村民已经耕种过的滩涂地抢来种小麦,东河村民不忍不让,打了那人,那人回到村里纠集了不少亭河村民前来复仇。
短时间内,亭村集合了上千人浩浩荡荡从那土坡一路叫喊着下去找东河村的人算账。
因为声势浩大,这事惊动了全村老小,荣强和林红等人也去围观两村村民的群架。
从高坡上看下去,黑压压的人群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卷扬着漫天尘土向东河村村民冲了过去。这些人手里拿着棍棒铁锹榔头,一个个群情激愤热血沸腾,仿佛要把东河村村民吃了。
东河村村民聚集在另一边半坡当中,手中也举着铁锹刚叉棍棒,疯狂叫嚣。
荣强站在坡上往下看的时候,不断有亭河村民携带“武器”叫骂着涌向东河村村民聚集的半坡。
这时候,林浩光着上半身迈着大步被一群年轻人簇拥着从他们身边路过,林浩发现弟弟林红也在这里,大声喊:“你们回去,不要跟着去!林红,听见没有?”
林红“哦”了一声,看着哥哥那群人下了坡,等他们走远了,说:“我们也下去跟他们干架。”
赵俊胆怯地说:“可不敢去,看这架势弄不好出人命。”
荣强和许文杰都摇头说不去。
林红说:“怕什么,我们这边人多。”
林红硬拉着几个人一起下了坡。
他们下去的时候,两边几百上千人已经在半坡干了起来。
一时间,叫骂声、吆喝声、各种“武器”叮咣呯嗙的交战声在河谷中回荡。
林红举着一根木棍着冲了上去。
荣强和赵俊许文杰胆战心惊,站在人少的地方站着看。
那乌央乌央的一群人挥舞着各式武器混战在一起。
顿时,就有人脑袋开了瓢,有人胳膊腿被铁锹镰刀钢叉刺穿了,有人躺地上打滚,有人瘫在地上不动弹。
双方打红了眼,管你动没动手,只要看见不是本村的就抄起东西砸过来。
就有东河村的几个年轻人举着棍棒挥着钢叉向林红几个人跑来。
“快跑,这些人疯了...”赵俊喊了一声就跑。
荣强见势不妙也转身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那几人撵上,腿上挨了一棍子跌倒在地,抬头一看许文杰也被人扭住了脖子打。
俩人下意识里喊“救命,救命...”。
林浩听到声音,飞身跳到他们身边,一拳打倒一个,一脚踹倒一个,挥棍敲爬下一个。
“赶快跑,不是不让你们来吗?快上坡去...”
林浩话没说完脑门上被人打了一闷棍,鲜血呲啦就飞溅了一脸。
“我操...老子弄死你!”
林浩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跳到那人身边,与那人厮打在一起。
荣强赵俊俩人拼命往没人的地方跑,跑了很远,感觉安全了才弯着腰大口喘气。
“好家伙,太险了,东河村这些狗杂种见人就打,要不是林浩哥,我们俩要被打死...”赵俊说。
荣强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远处打得天昏地暗的那片人。
群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两边各有几十个人被抬到医院救治,派出所拘留了十几个人。
林浩脑门上的血流了一身,去医院包扎伤口,侥幸没被拘留。
林红虽然是个半大小子,但眼疾手快身手利落竟没有皮外伤,只是挨了几棍。
第二天,村里的人都说林浩英勇无比,一身鲜血拿着一个棍棒在人群里猛冲猛打。
荣强也暗暗为林浩叫好,是个爷们。
林红对荣强他们三人好一顿埋怨,说他们是胆小鬼懦夫软蛋。
镇政府领导出面摆平了此次群架,各打五十大板,两村村长因容忍各自村民打群架不作为被行政记过一次,并在镇政府召开的反省大会了作了检查。
医药费各自村大队自负,滩涂地平分。
此事平息一个月后,林红爷爷死了。
按村里的风俗,死了人,家里的孝子要对亲朋好友单膝跪拜告知亡人的死讯。
凤英没想到,林景成会来家里。
她当时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活,荣强荣娴还没有放学回来。
“顺仁,凤英,有人吗?”
凤英听到是林景成的喊声心里先是一沉,这冤家找上门,无论如何是躲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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