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仇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之前他吸入黑雾中招昏迷,看似奄奄一息,实则灵台清明,只不过胸口绞痛难耐四肢不受控制罢了。可Meldy却以为仇人危在旦夕,归天之际,她竟然大发善心禁不住施舍了深情一吻,而仇人则趁机狼吞虎咽大占便宜,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从而消减心中痛楚。
原本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回忆。
却不料这番缠绵让仇人变得惊魂未定!
因为在纠缠不休时,仇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震撼的问题——防毒面具。在地宫酒池里,仇人曾感到头晕目眩眼红脸烫,那时候他以为是吸入酒精的缘故,所以就赶紧拿出了防毒面具。避险求安,这本不足为奇,但是如今回想起来,这里面却存在有一个非常大的矛盾:Meldy一行光着眼鼻口舌在地宫里逗留了那么久,怎么会平安无事?要知道,当时是因为仇人的惊叫,他们才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演戏!
仇人当时的头晕目眩根本就不是由酒精引起的!
如果地宫里的酒精含量并不是很高的话,那么仇人的不适就是人为导致的。揣测到这一步,事情已经变得非常明朗了。Meldy为了把仇人作为人质,一定是在暗地里对他打了麻醉剂,这在当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紧张氛围中,是完全可以办到的。可惜,麻醉剂分量不足,或者说仇人的免疫力十分惊人,Meldy并未达成所愿。
仇人一念至此,心中顿感悲凉:
在酒池里的那一番非礼,难道也是她故意视而不见的吗?
软硬兼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要把自己委屈到那种地步?
在仇人‘昏迷’的那一段时间里,四个外国佬正忙着挖掘盗洞,而Meldy对他们进行的指挥,里里外外所彰显出来的完全是一个‘行家’的模样。由此可见,Meldy这个中美混血儿定然是真人不露相,她在仇人面前是故意藏拙的。也就是说,仇人在Meldy的眼中,顶多算是一枚棋子。
当仇人意识到自己被利用时,他立马就开始寻求突破之道。
Meldy一行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他们大多有伤在身锐气受挫;仇人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他毕竟毫无牵挂进退自如。而且,Meldy如果想要置仇人于死地,她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采取行动。因此,仇人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他不必担心Meldy会突然痛下杀手。不过尽管如此,跟一支身怀鬼胎的队伍合作,仇人难免会心存余悸。
所以思来想去,仇人决定实施冷战!
一边装腔作势一边闭口不言,一边独行独断一边故作镇定。
“我知道了,走吧!”仇人叹息一声,随即便率先迈开步伐朝左边的侧甬道走去,不过他前行了没两步却又突地转过身来:“我觉得还是回答你的那两个疑问比较好:一,之所以选择在圆柱体的南墙上挖掘盗洞,完全是因为那里最为潮湿;二,像地道里那种凶险之地都没有设置明枪暗箭,那么在这几间墓室中就更加不可能藏匿有机关陷阱了。”
说罢,仇人就举着手电走进了‘王’墓的第二条侧甬道。
甬道的尽头依旧是一个半径九尺高约三米的圆柱体石室,石室的墙壁上牵引着一十八条高低相间的香草绳索,漆黑的绳索上悬挂着三十六块硬如岩石的罗纱麻布。没有雕琢痕迹,没有拖曳印记,除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陈年腐蚀味、地面上累积着一层厚厚的斑驳扬尘土之外,整个石室光洁如平镜、阴沉似牢笼。
前面的两个石室,一个是兵室一个是药殿。
照这种分门别类的情况来看,这一间石室应该就是纱堂。
仇人没有停留太久,像这种氧化之地,有没有人曾涉足其中,只要随便扫上一眼便可以得出结论。跟随仇人走马观花般穿梭了三间石室,四个外国猛男逐渐酝酿出了一股怨恨的情绪,不过他们每一次想要发作出来的时候,无一例外都被Meldy的一个眼神给强行压制住了。自从仇人对Meldy实施冷战以来,Meldy就一直面露微笑,神态甚是和蔼可亲。
马不停蹄,一行六人随即又走到了纱堂的正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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