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呆呆的看着张仲季,从他坐上帝位开始,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这些,良久,终于敞开心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可愿意帮我?”
这话倒是把张仲季问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辅佐天子重振汉室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趁刘协这皇帝还小,好好影响一番,来日他重新执掌天下的时候,也好做个逍遥自在的大臣,想是这样想,可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一时半会也做不了决定,正好这时候糜子贞带着两个布衣女子寻了过来。
刘协顺着他的眼光往那边瞄了一眼,突然惊讶的喊了一声:“皇后!”
这一声叫唤之后,都顾不上张仲季的答案,更别谈顾忌什么天子仪态,只是欢呼雀跃着跑了过去,就算他再深沉,也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见了久经磨难的伴侣,难免情不自禁。
“皇上!”女子哭着上前,两人双手相握,俱是满眼含泪。
张仲季摸着头,这是演的那一曲?
“将军,我们出来说话!”糜子贞站在门口朝张仲季招招手,心里暗暗埋怨着:“人家夫妻相逢,你在那呆看着,还目不转睛,找不自在么!”
张仲季明白过来,连忙跟在糜子贞身后,走出门外。
“皇后怎么会在我们这里?你在哪里找到的?”张仲季上下看看糜子贞,皇后明明是在长安丢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彭城?难道她可以大变活人?
“是你自己带回来的!”糜子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末了又有些尴尬,平日里极少动气的她,每次见了张仲季都忍不住挤兑一番。
“没有啊!”张仲季一愣,队伍里明明就只有个皇帝,哪里来的皇后!
“皇后确实是跟着将军来到这的!”旁边抱着琴的女子微微一俯身,作揖道:“昭姬见过安北将军,多谢将军带我等逃离长安。”
“哦!”张仲季摸摸头,有些不明不白,也懒得多想,既然都说是那就是吧!
“妾身随着皇后,混杂在百姓中间,随着安北将军一路来到彭城。”这位名叫昭姬的女子见张仲季性子随和,而旁边又站着糜子贞,胆子终于大了些,“妾身手拙,不会农桑,听闻安北将军麾下有女子为官,愿一试。”
是来求官的!张仲季再次楞上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投奔自己啊!可却是个女人,一时有些迟疑,这个,管她呢,只要有点才能,就用了,女的就女的,总比没有强!
“妾身鲁莽!将军就当听了一个笑话。”昭姬见张仲季脸色异样,以为他不会答应,微微有些发愁,按照安排,前来徐州的百姓,家有男子的分给田地,只有老弱的就去养蚕织布做衣等,她孤身一个弱女子,养蚕什么的又不会,生存是个问题。迫不得已之下,见徐州刺史聘用女子为官是真,就鼓起勇气前来一试。
“你可识字?”张仲季见她误会,也不解释,直接问道。
“你过来!”糜子贞突然把他拉到一边,满脸异样的看着张仲季,奇怪的问了一句:“昭姬姐姐是谁你不知道?”
张仲季听得这话,一愣神,回头看了看这位名叫昭姬的女子,这女子看起来十分从容与文雅,尤显书卷之气,几乎达到古典美女的极致,如果见过,自己肯定记得!可是他搜遍了脑中的记忆,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好摇摇头。
糜子贞真的十分愕然,忍不住爆出一声:“你真的连她都不认识!”
“你这是什么眼神,她很出名?”张仲季见她一副看文盲的表情看着自己,感觉被彻底鄙视了,回头再看了这个昭姬一眼,很确定,自己真不认识!
“你居然问她识不识字!”糜子贞从衣袖拿出一帖,递给张仲季,“你自己看看,这是她的字迹。你可小心点,别弄坏了,这可是我独有的一帖真迹!”
张仲季接过来,暗自嘀咕着,王羲之还没出生呢,哪里的书法真迹!
“这字!怎么像是电脑制作的?”张仲季暗自嘀咕,虽然不懂品鉴,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字看起来有着三分秀气与七分灵气,确实写的漂亮!
“拿来!”糜子贞把字帖收回,又小心放回衣袖,“昭姬姐姐的书法和音律可是当世一绝,你可得好好供着,要不然她一气之下,离开徐州,我唯你是问!”
张仲季愕然,当了两年官,这子贞官威不小啊!
“算了,夏蝉不可语冰!”糜子贞瞪了他一眼,“以后昭姬姐姐就住在我那,正好早晚向她请益,你要是舍得不你的官,我就把我的太守之位让给她。”
“等下!”张仲季大惊,要是糜子贞不干了,以后谁来主持内政?难道让他亲自动手,这可不成!顿时顾不得多想,直说道:“你想让她做什么官,我答应就是!”
“做个祭酒正好。”估计糜子贞自己也没想好。
“成!反正天子在这,别说祭酒,就算大将军都成!”张仲季都不知道祭酒是个什么官就满口答应,反正不是负责祭祀就是酿酒,要求倒是不高。
“那你快去宣布任命!”糜子贞喜形于色,自从甄洛和吕玲绮领军驻扎在边界,她平日里都没个能说话的人,这下得偿所愿了。
“昭姬,哦,对了,你姓什么?”张仲季怕糜子贞又提辞官的事,不敢犹豫,连忙走到昭姬面前,准备升她做祭酒。
“妾身姓蔡。”
“蔡昭姬啊,我倒是认识一个名叫蔡文姬的人,名字和你只有一字之隔,哈哈!”张仲季干笑着,笑着,突然明白了什么!见糜子贞正低着头不忍看自己,不由得一愣,蔡昭姬?蔡文姬?不会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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