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际,徐州更是热火朝天。
谁也不曾想到,张仲季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包括糜竺与陈登!
他带着两个帮凶,从彭城郡出发,沿途经过下邳郡、广陵郡、东海郡与琅邪郡。从公元一九五年的春天到一九五年的夏季,整整四个月,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四处招惹是非,整个徐州不知有多少世家豪族,眨眼之间从他手中消散。
面对手握重兵的他,不曾有人敢反抗,而他只是没收钱财土地而已,还未曾丧心病狂到抄家灭族的地步。
在这个来到大汉的第三个年头,他就干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把入侵徐州的曹操赶走,第二件就是所谓的清理门户!
整个徐州的世家大族地主豪强,凡是手上有人命的,都被抄家批斗,男的被押去屯田修路不说,女的也不曾放过,都被送去养蚕织布。
凡是欺压百姓,为祸乡里的,都被没收田产,遣散家仆;凡是名声较好,乐善好施的,就送上牌匾,承诺给予保护。
三个凡是之下,整个徐州为之一轻。
“主公这种做法,实在是!”陈群看着正在那狼吞虎咽的张仲季,很是头疼,整个大汉的天下,是由无数个世家豪族组成,张仲季如此做法几乎把他们都得罪光了,可是看着整个徐州境内欢天喜地的百姓,陈群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取舍,更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长文,想什么呢,快过来一起吃!”
张仲季遥遥的喊了陈群一声,今个心里高兴,对他来说,终于完成一件他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不是想为民请命,只不过是心中的恶趣味而已。
他的心思很简单。作为一个黄巾贼出身的刺史,整个徐州境内的世家,又有哪一个真正看得起他!甚至包括糜竺、陈登这些人,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他这样的小老百姓。
之所以轮到他当刺史,一个是因为大敌当前,无人敢承担责任,也未尝不是因为他们那些人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以他们的家族之力去争夺天下,无疑以卵击石,索性把别人推上前台,当个出头鸟而已。若是能成事,他们就是功臣,就算失败,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顶多换个人辅佐。
张仲季一发愣,就忍不住开始耍光棍!与其担心到时候这些世家在背后捣鬼,还不如趁大权在握的时候,把能清理的人清理干净,来个快活自在!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来只是想给投奔自己的百姓争取一两亩田地,可是后来却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每查处一个世家豪族,就能掏出一大堆令人发指的恶行,慢慢的,想停手都停不下来,干脆一竿子打死,把整个徐州的世家从头到尾,挨着打扫了一遍。
这一次,要不是糜竺和陈登见机的快,把田产主动献了出来,而且他们的家族算得上正派,估计也不会逃过大清洗。
徐州四大家族,就抄了一个曹家,光粮草就够曹操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用度,还另有钱财布匹无数,另外两个家族想必也不会少,让抄家抄的手软的张仲季,心痒痒的!
“主公的手段真是!”太史慈也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本来还觉得张仲季做事有些迟疑,不像做大事的样子,可是这几个月跟着他四处奔波,却不由得不为之折服。
“哈哈,你这是赞我还是损我?”张仲季嘿嘿一笑,“路上来不及谢你,现在郑重的向你表示感谢,要不是你太史慈,我张仲季已经被杀死无数回了!”
他这话可不带虚假,想那英雄了得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在横扫江东的时候,只是附带剿灭了几个不服从的世家,后来就被其中一个世家的门客逮着机会弄死。
而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确实是多亏了太史慈这一路的机警。
“来,吃一块肉!”张仲季夹起一块肥肉丢到太史慈碗里,一副土匪强人的做派,“以后有我的一口饭吃,就少不了你的一份!”
“主公,太守和军师来了!”陈群在门口通报一声。
“才几个月没见,怎么生分了,都进来吧!”张仲季是在琅邪郡事了之后,一路快马赶回彭城,糜子贞和甄洛也是才得到消息。
“你倒是自在得紧!”糜子贞一进门,见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不知怎么的,只是来气。
“哈哈,都坐都坐,我让人再拿些酒菜,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吃点。”
“就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没死,我们就回去了!”糜子贞却不领情,转身就要走,身在彭城,常常听说刺史大人在那里那里被刺杀,心里记挂得不行,于今一见面,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知怎的竟然有些不快。
甄洛在旁边捂着嘴笑,看着仪态从容的糜子贞和张仲季斗气,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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