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季上任后的第一份刺史令很快由糜子贞整理完成。
“陶使君继圣人遗风,请贤者继任,今刺史还治于彭城,各郡县令、都尉及以上官长,自当一月之内到此面见州牧大人,一应过往既往不咎,再有违令者两罪并罚!”
糜子贞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询问道:“大致意思就是如此,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明的?”
“你觉得可以了就发出去吧。”张仲季并不在意这些,徐州共有五郡,可自陶谦病重,大都听调不听宣,他这个刺史继任,也是有名无实,治下也就一个彭城郡实际听从号令,其他东海、琅邪、下邳、广陵等地各自错综复杂。
前后一个月过去,张仲季把彭城现有的五万军士打散重编,尤其是三千丹阳兵,除了留下三百人做亲卫,其他人都补充到普通行伍中间做都伯,牙门将之类的基础武官。
其中管亥功劳甚大,成为自他以外彭城第二个将军。
前后一个月过去,糜子贞遣人来报:各地大小官员已经到齐。
张仲季带上管亥与三百亲卫,快马赶回刺史府。本以为来者寥寥,不曾想前后来了一百多位官吏,各郡有名有姓的几乎都来了。
因为彭城坐拥五万将士,而他张仲季更是再次杀走曹操,可以说声威正隆,至少在此时的徐州,没人敢拂虎须。
竟然也有不少熟人!
张仲季坐在主位,拿着官吏名单,粗略看了两眼,却有些惊喜,除了陈登、糜竺、糜芳这些早已熟知的人,还意外的看到了陈珪、孙乾、臧霸、笮融、赵昱等在史书上多少有一笔记载的人物。
“下官等见过府君!”一众文武见张仲季落位,一同起身为礼。
“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起!”张仲季把名单放下,站起身直入正题,突然加大声音,“骑都尉臧霸何在!”
一人从队伍中站出来,双手一抱拳:“骑都尉臧霸见过安北将军!”
其人身形雄壮,气势威猛,正是臧霸!
他早到了好些天,也曾多方打点,可是一直没有效果,心中正自忐忑,更没想到张仲季第一个就找上自己,看来新任刺史是要拿人示威了!
“孙观、吴敦、尹礼出列!”张仲季注视着右手边的一堆武将,被他点到的三人一起走了出来,他们都是藏霸手下的校官。
“末将等拜见安北将军!”
难道刺史大人今天要大开杀戒,以儆效尤?许多人的腿都开始发抖了,难免有些后悔来到这里,还不如带着家人弃官逃走!
“孙乾听令!”
半响才有一人走了出来,正是孙乾。他貌似面带疑惑,有些不清楚张仲季所喊之人是不是自己,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县的长令,名不见经传,而前者曹军入侵,他更是约束百姓,未曾犯错,怎么也被叫了出来?
“现在宣布任命,孙乾为琅邪郡新任郡守,臧霸为游击将军,孙观、吴敦、尹礼三人为校尉,一同镇守琅邪!”
琅邪郡紧邻青州的北海郡,张仲季把臧霸安置过去,是想早作打算,以免来日和袁绍起了争执的时候措手不及。
众人都是一呆,最先反应过来的正是琅邪郡原来的郡守,这是直接夺了他的职位啊!他连滚带爬的上前,大呼:“大人,那我等怎么办?”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白身,我任命之后,由新任郡守挑选人才辅佐。”张仲季看着这人的模样,厉声说道:“若是被那位郡守看上,你就跟着他,由他安排你的前程,或为官或为吏,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张仲季接着说道:“陈登为广陵太守,糜芳领奉义将军,以陈太守为主镇守广陵;糜竺为东海郡守,笮融为辅;陈珪为下邳郡守,赵昱为辅。所有提到的人立即挑选自己的属官即刻上任!”
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人多少有些能耐,张仲季都懒得考察,更因为他自身根基浅薄,根本没有亲信之人,索性乱枪打鸟,先这么胡搅一通再说。
“各郡之中,太守负责政事与财务,将军负责军事,二者相互独立!”张仲季也不管下面有些骚动的人群,继续说道:“琅邪郡允许招募两万常备兵马,人数多就裁掉老弱,少就招募青壮;广陵郡可招收一万士卒,由糜子方负责,战时统一归陈太守指挥;下邳郡与东海郡各保留五千军马,此外,东海郡糜竺在海边招募一万会水的青年,平日里组织捕鱼,建造海船,沿着岸边,往来琅邪与广陵之间,运送物资。”
“现在,各位太守挑选属官,将军挑选属下,选好了聚在一起,自认为有能力的可以自行推荐。”张仲季说完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管下面吵吵嚷嚷。
一个时辰之后,大部分人都有了归属,分成四拨站在四方,中间还有一二十名官员无人问津,正面如土色,知道自己这些人估计要被赶回家中。
“没有被选中的都留在我彭城,写封信把家属都迁过来,若是家有老父或者幼子不愿意前来的,自己收拾包袱,回家照顾老幼!”
这番话让众人又是一愣,继而哪些无人问津的官员大喜。
“此外,曹军入侵,青州管亥大义归附,并擒拿曹军大将曹洪,为立义将军;吕玲绮两军阵前捉曹军大将于禁,大振军威,是为扬威将军!糜子贞总领政事与经济,彭城百姓安定,军粮充足,功不可没,现领彭城太守;甄洛识破曹军计谋,有大智慧,命为军师将军!”
连续几个任命,让众人又是一惊,前面一个任命倒是没问题,刺史大人自己都是黄巾出身,用一个管亥当将军也无不可,只是后面三个被任命的官职似乎都是女子!怎么可以让女子为官?这成何体统!众人互相看了几眼,却因为一连串的变动,心绪不宁,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踌躇好久,终于有一个不怕死的。
“大人,下官以为不妥,古往今来未曾有女子为官,如此行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上古时期也没有大汉,可是我们大汉四百年江山,八方朝贺。”张仲季一口咬定:“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徐州就有正式女官,此事不可更改!”
“张大人这是强词夺理,男主内女主外,正是天经地义!若是大人一意孤行,我等请求辞官,羞于女子同堂!”
“你羞于与女子为伍?”张仲季一声笑,“我等都是女子所生,难道唯独你与众不同?”
这话伤人太甚,那人被梗的脸红脖子粗,想寻人声援,可堂下众人无不保持沉默。
“如何称呼?”张仲季突然有些好奇这人是谁,堂中大小官员百余名,就他胆子够大,直直的冲自己蹬鼻子上眼。
“不劳大人过问,下官姓陈名群字长文!”
张仲季酝酿一下,很耳熟,应该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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