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去了肩上包袱,已经先行离开,紧随其后,郯城的官吏也走了一堆。
曹豹这一败,形式又见变化,再不走,等曹操回过神来,就无路可走了。
如同赶鸭子上架,一应礼节从简,张仲季手拿徐州刺史印,坐在大堂当中,所有尚留在郯城的大小官员依次上前见礼,是为刺史!
张仲季看得出来,在场众人都只是强颜欢笑,估计是因为家大业大,一时半会搬不出去又难以舍弃,不得已只能暂时滞留在此,更何况陶使君已经领头去了!
天将黑的时候,该见的人都见过了,张仲季正自松了一口气,一个丹阳兵飞跑进来,大胜禀报:“敌军去而复返,正在城外安营扎寨!”
“知道了,可探得有他们还有多少人马?”张仲季略有些头疼,曹操果真还是重振旗鼓,回过头继续围城了。
“不下五万!”丹阳兵报了个大致数字。
“曹将军,城内还有多少可用之人?”张仲季转头看向曹豹,询问一声。
昨日曹豹领军追击曹操被埋伏,损失惨重不说,今天陶谦离开,又带走大半丹阳兵,只怕兵力捉襟见肘。
“回大人!”曹豹显然很是不习惯,踌躇了一下,躬下身子,“郯城本有守城将士五万,这些天为抵挡曹军攻城,伤亡近半,算上留下来的丹阳兵,能战之士不足两万。”
“从现在开始,由我亲自掌管郯城所有军队,曹将军这些日子受惊了,先回家歇着,来日还有大用。”张仲季平静的说了一句,想留下的人走了,不想留下的人却走不了。
这是在夺权!
曹豹一惊,直看向身旁的陈登和糜竺,同为徐州的老人,需要在这种事情上结成同盟,总不能让新任刺史直接把众人一竿子都撸了下去。可是让他失望了,陈登和糜竺一直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没有一个上前为他开脱。
再看一眼周围严阵以待的丹阳兵,曹豹是个识时务的人,转身闷声离开。
“陈亦!”张仲季随口一喊,却半天没人回应,一回头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只能苦笑一声,曹成和陈亦早已告罪离开,护送陶谦回丹阳老家,这辈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又有谁能担当大任?
“糜从事,你兄弟在哪?”张仲季想起去年见过的糜芳,他倒算是一个可用之人,尽管心里有一种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没落感。
“舍弟正在城墙上守卫,将军去了就能见到。”
“你再去安排,让所有守城的将士今晚都有一碗肉吃。”张仲季一边往城墙上走,一边吩咐,“陈校尉,安抚百姓以及郯城大小事务暂由你全权代理;糜从事负责一应钱粮后勤,要保证身在前线的将士衣食无忧!”
“我等明白!”
张仲季走上城墙,糜芳正带着人在那戒备。
“可曾计算,城外尚有多少敌军?”张仲季望过去,曹军似乎并没有减少。
“回将军,五万上下!”
还有五万人啊!郯城算上丹阳兵也不足两万了,张仲季在城墙上巡视一周,和彭城一比,这里的防御显得有些寒碜,守城的弓弩武器等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是不是在适当的时候放弃郯城?
张仲季有些拿不定主意,陶谦既然离开,再坚守个三五日,等他走远之后,还不如趁夜弃了此处,飞马前往彭城,合则强分则弱,两军汇合一起共有五万军士,任曹操凶恶,也无可奈何!
只是看一眼四面的血色与周围满脸坚毅的守城百姓,张仲季叹了口气,弃城不是个办法。曹操若是有意发泄,这里的百姓既然帮忙守城,又一时难以逃离,必然为他所杀。
“子芳,你带五千人先下去歇着,晚点过来守城。曹操奸诈,极有可能趁夜偷袭。”
“末将明白!”糜芳有些别扭的离开,他也不怎么习惯身份的转变。
张仲季带着剩余的三千丹阳兵在城墙上来回走了一遭,让所有守城的将士都认识了他这位新任的刺史大人。
“将军,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你是不是回刺史府用餐?”
“不用,就在城墙上和大家一起吃。”张仲季寻了一个队伍,直接排在最后面。
“将军,你!”前面的兵见他排在身后,大吃一惊,连忙让过身子。
“大伙都排好,不要管我,我来得晚自然站在最后。”张仲季一笑,“听说今晚有肉吃,我当兵十年,吃肉的次数不多,过来尝尝鲜,你们莫不是要赶我出去?”
“哈哈!”众人被他的话逗乐,跟着一起笑。
糜竺站在一边,见张仲季很快和将士打成一团,眼角微微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已晚,张仲季没有回刺史府,让人在城墙里边搭了帐篷,带着三千丹阳兵就地住了下来。曹操就在城外,不亲自守着城墙,心里总不踏实。
夜半,张仲季刚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听到呼声,他连忙起身,朝传来异响的地方望去,顿时心里一惊,城门竟然被打开,曹军正涌进来!
他拉过一个惊惶失措,正往城内逃窜的兵。“前面什么情况,城门怎么打开了?”
“刺史大人,是曹将军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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