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光复同意受降,两条船就这么隔着海停了下来。叛军们收起了风帆,放下一只小艇,在‘黑珍珠’号全副戒备下,小艇上的三人登了上来。
为防有诈,‘黑珍珠’上的炮口依旧对着帆船,处于随时准备开火的状态。而其余船员则举着枪,全神戒备地将上来的这三人围了个圈子,只要稍有异动他们便会毫无犹豫地将之打成筛子。望着这三人,船上虎组的兵士各个都双目喷火,若不是之前的那番‘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训教,怕是会当场暴起来围殴。但饶是如此,‘黑珍珠’号上的愤怒也达到了顶点,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也不为过。
兵士对这三人进行了搜身检查,确保没有危险后,才肯让光复走了上来。
“跪下!”负责检查的船员凶狠地用枪托凿击了这三人,而三人趔趄之下却依旧站着,其中那光头的汉子对此怒目而视。见状的船员更为恼怒,扬起枪就要再来几下子,却是被那三人中领头的制止了。
“住手,我们自己会跪。”常佑语气依旧是那么淡然,很文雅地掀起衣摆就跪了下来,带来的二人见他跪了,也不再僵持地跪下。
光复摆摆手,屏退检查的手下,平静地望向常佑,而与此同时常佑也望了过来。对视之下,光复倒是愣了下,从常佑的目光中,他没有看到背叛者应有的恨意或者悔痛,而是几乎于坦然的超脱。似乎背叛弑主理所应当,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样。
有点意思,当了叛徒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不会来句‘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之类的话吧,光复无不玩味地想道。毕竟他又不是原光复,对这些叛徒倒没真实感,换个思维的话,自己能重生没准还要托了他们的功劳。只不过嘛,被抢了银两让他着实不爽,总归没法和颜悦色地面对。
怎么着自己也是受害者,打定注意不先发话的光复盯着三人,直到把除了常佑外的其余二人看得低下了头,那一直神色如常的常佑才说了话。
“罪臣常佑,见过少主!”常佑行了一礼道。
“你也有脸再喊少主,无耻的叛徒!”常佑的话引来了虎组兵士的愤慨,纷纷叫骂起来,诸如‘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之类的声讨都冒了出来。
对此常佑泰然处之,微微一笑道:“就算背叛了,可少主依旧是少主。少主,罪臣前来的用意您应该知道吧?”
还讨价还价起来了,光复不禁有些生气,眯起眼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你是想我放过船上的人吧?可我有什么理由呢,是伙同弑主,还是叛变不忠?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船上我的亲卫就是他们杀掉的吧,残杀自己的兄弟袍泽,难道就因为一句投降,能洗去他们手上的鲜血?”
“不能放过他们,杀光叛徒!”闻此船员们激愤道,就等光复下命令攻击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常佑竟然摇了摇头,缓缓道:“非也,罪臣前来用意并不在此,虽然命令是罪臣所下,但少主杀光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船上的家族手下哗然,就连常佑身后的二人也都露出惊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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