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炉在火上烘烤着,冒出一点点的烟星。老张头守在炉子旁,如苏靠在他的身上。两个人被烟呛了个够。如苏的眼睛被呛的红红的,老张头更夸张,直接眼泪哗哗的掉。
如苏看了笑的直不起腰,他慢慢的帮老张头把眼泪擦掉,脸上还挂着笑容。药汤在炉子里翻滚,冒出的气味,如苏闻到了直皱眉头。不一会儿,药熬好了。苦味的中药在碗里泛着墨绿色,如苏的眉头就像打了结,端着中药直直的下不去嘴。
她可怜兮兮的把目光投向了老张头,谁知道老张头翻了翻口袋,把梁成买的糖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扭过了头,不再看如苏。她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大口的喝掉了碗里的药。
“略~”她把碗放好,急忙喝了口水,把嘴里的苦味漱去,她看了看碗,想到了以后的日子,十分苦恼。老张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甚至还藏着一抹幸灾乐祸。
?“请问有人在吗?”正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有人敲门,打断了两人的玩闹。“来了”老张头应和一声,去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显得十分谦卑。脸上布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皱纹。鬓角两边都已经花白了,整个人一脸憔悴。脸上泛着潮红,额头布满了汗,身后停着一辆车,看来刚才推车花了不少力。
“请问今晚能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吗?我们的车坏了。待会我就去找人修。”男子弯了弯腰。“留宿倒是没问题,你先进来坐”老张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把他请进了门。还告诉他自己就是本地的修车工。男子不由得显得吃惊了些。
也难怪,就老张头这个性格,也不舍得在门口挂个牌子。不过好像凭借他修车的名气,一般人只要找别人稍微打听一下,就会被介绍到这里。“快坐,车待会我帮你修。”老张头指了指凳子,这是如苏也恰到好处的把水端了出来。“来,喝水”老张头把水递了过去,就准备出门看车了。
没出一会,就听见他摔了一下。“坏了,叔,那是我孩子。”男人连忙站起来,朝门外跑去。对于老张头为什么摔倒,他再清楚不过了。男人刚刚跑出去,就看见老张头从车旁爬起来。
如苏跑到门口,看见车里一个小男孩被绑在座位上。在副驾驶上的一个小孩,被胶带绕着,可能是智力有些许缺陷,人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山边处,云绕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暮色带着红霞,悠悠的飘,一点一点的陷进山的怀抱里。路旁的树叶哗哗作响,橘黄色的夕光打在上面,染上了一层诱人的金黄。
院子里,三个人正在一起吃饭。座位上的孩子刚吃饱,痴痴傻傻的玩弄着手里的玩意。在闲谈中,当老张头谈到他时,男人的眼里只有泪,那满满的愧疚夹着泪水一点点的就像打在老张头的心上,老张头别过脸去,听着男人的故事。
在男孩的前面堆放着许多东西,那纸尿布显得格外刺眼,毕竟十多岁的孩子,谁还需要这些。那个男孩在傻傻的笑着,原本冷着脸的如苏,竟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孩子,男人没少被人嫌弃,抱怨,甚至也有过辱骂。但是男人没有放弃,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和瘫痪的妻子。
为了节省钱为妻子治病,他把烟和酒都戒了,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都悄悄躲在角落埋怨着自己的无力,孩子的病也需要花钱。
他跑起了长途,因为这样赚的多一些,也好照顾孩子,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时间能更多,往往一天就能跑上两趟或者一趟。
晚上他还得去做夜工,在夜晚,他得在城市里穿梭,冒着冷风工作,别人的家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而他只能低着头做着自己的工作,想着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为了多得些,能挣钱的活他基本上都干过,别人是尽力,他是拼命,他也想在暖桌里看着电视,喝着热酒,和自己的妻子说笑。
他也想躺下了休息,睡到自然醒,他也想一日三餐,顿顿有肉,而不是风餐露宿,与寒风为伴。可是他不能这样,生活的担子他不能放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