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眼见岳不群插手,今日之事已难以如愿,便摇了摇头,道:“驼子一时兴起,要收他为徒,此刻却已意兴索然,这小子便再磕我一万个头,我也不收了。”说着左腿忽起,拍的一声,将林平之踢了个筋斗,摔出数丈。这一下却也大出岳不群的意料之外,全没想到他抬腿便踢,事先竟没半点征兆,浑不及出手阻拦。好在林平之摔出后立即跃起,似乎并未受伤。
岳不群道:“木兄,怎地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我说你倒是返老还童了。”木高峰笑道:“岳兄放心,驼子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了这位……你这位……哈哈……我也不知道是你这位甚么,再见,再见,真想不到华山派如此赫赫威名,对这《辟邪剑谱》却也会眼红。”一面说,一面拱手退开。
黄不鸣暗中听得,这驼子真不知道好歹,看见他后退而去,手指一动,眼睛微眯,是否要出手铲除这江湖败类?转头一想,还是算了,若是出手,这还不落定这驼子所说,这次放他一马,日后林平之武功有成,这驼子自然讨不得好。
岳不群抢上一步,大声道:“木兄,你说甚么话来?”突然之间,脸上满布紫气,只是那紫气一现即隐,顷刻间又回复了白净面皮。木高峰见到他脸上紫气,心中打了个突,寻思:“果然是华山派的“紫霞功’!岳不群这厮剑法高明,又练成了这神奇内功,驼子倒得罪他不得。”当下嘻嘻一笑,说道:“我也不知《辟邪剑谱》是甚么东西,只是见青城余沧海不顾性命的想抢夺,随口胡诌几句,岳兄不必介意。”说着掉转身子,扬长而去。
岳不群瞧着他的背影在黑暗中隐没,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平之解释道:“武林中似他这等功夫,那也是很难得了,可就偏生自甘……”下面“下流”两字,忍住了不说,却摇了摇头。
暗中黄不鸣不由得叫了声好,这演技,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假,少一分又不够。人才啊!
突然间林平之奔将过来,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说道:“求师父收录门墙,弟子恪遵教诲,严守门规,决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收了你为徒,不免给木驼子背后说嘴,说我跟他抢夺徒弟。”林平之磕头道:“弟子一见师父,说不出的钦佩仰慕,那是弟子诚心诚意的求恳。”说着连连磕头。岳不群笑道:“好罢,我收你不难,只是你还没禀明父母呢,也不知他们是否允可。”林平之道:“弟子得蒙恩收录,家父家母欢喜都还来不及,决无不允之理。家父家母为青城派众恶贼所擒,尚请师父援手相救。”岳不群点了点头,道:“起来罢!好,咱们这就去找你父母。”回头对着暗处叫道:“掌门师弟,这林平之入我华山,你看如何!”
黄不鸣面带微笑,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眼林平之,说道:“是师兄你收徒弟,那定是极好的。”
林平之这时候,一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鹤氅,留着胡须,面容俊朗的人走了出来。此人眼眸黝黑,很是吸引人注意力,之前觉得岳不群看上去很年轻了,但是和这华山派掌门一比较就显得年纪大了,这华山派掌门看上去仿若年轻人一般,但是眼神胡须做派倒显得年纪不小。
林平之心中大惊,这华山派掌门的武功只怕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是岳不群的师弟,年纪想必也不会太小,但是看上去却如此年轻,说是面容不改,也不为过。
岳不群听到黄不鸣的说话,也是打趣道:“掌门师弟你的武功远胜于我,却没收弟子,可是大大的浪费啊!”
黄不鸣没有接过话来,只是向后喊道:“德诺、阿发、珊儿,大家出来吧!见见你这位小师弟。”
只见墙角后走出一群人来,正是华山派的群弟子。
岳不群笑道:“平之,这几位师哥,在那小茶馆中,你早就都见过了,你向众师哥见礼。”老者是二师兄劳德诺,身形魁梧的汉子是三师兄梁发,脚夫模样的是四师兄施戴子,手中总是拿着个算盘的是五师兄高根明,六师兄六猴儿陆大有,那是谁都一见就不会忘记的人物,此外七师兄陶钧、八师兄英白罗是两个年轻弟子。林平之一一拜见了。
这一句话就暴露出了岳不群知道林平之在茶馆中见过华山派弟子,那就说明当时岳不群就在那儿并不远处,好在大伙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句话的潜意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