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见彭鱼雁坐在旁边一个石墩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捧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核桃大小的石球,石球滴溜溜转动,不断变换位置,却始终脱离不了手掌的掌控。
彭鱼雁见我醒来,忍不住噗嗤一笑:“我第一次见有人练功是用头撞树的,咋的,你是要练铁头功啊。”
我双手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活动手脚,感觉脊柱隐隐作痛,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头脑清醒,能清晰的感应到三火的位置。但是一想起昏倒前的那种痛楚,整个人不寒而栗,浑身颤抖。
我身后的老槐树有一人合抱的粗细,居然被我一头撞断了,我不敢相信,一连问了好几遍彭鱼雁。
“都说了,我刚睡醒,来院中寻你,见你在树下打坐,就没叫你,谁知道下一秒你就整个人弹起来,一头撞在树上晕了过去,不过你脑袋没事,我检查过了,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让你躺着。”
我摸了摸我的脑袋,除了些许木屑粘在上面,居然什么事都没有,真是太神奇了。我赶紧内视,气海穴,经脉都没有变化,只是“壶嘴”处确实多了一个凹坑。
“怎么弄的?”彭鱼雁好奇。
我就将我内视后想如何打通气海与十二经脉之桥的构想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表示这条路确实可行,还有关于壶的疑问。
“你这次不死都算命大,整个人还没事只能说祖坟冒青烟了。”彭鱼雁很生气,告诉我不要拿生命开玩笑,我这样的做法很危险。我知道彭鱼雁只是关心我,一点也没生气。
“打通任何经脉都很危险,寻常人开十二脉与气海之桥,用真元要慢慢开辟一个月至两个月的时间,你用啥方法也得小心谨慎,这次是你的三火不够强不够稳,让你的壶体维持不住,一开始就炸了,要是多个几秒我估计你人都没了!”彭鱼雁一脸严肃,告诉我严重性,让我要想明白才能继续下去。
“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根本没办法给你解释,知识不是一个维度,你知道什么是热胀冷缩?你知道什么是分子什么是原子?你知道什么叫汽化?”
“看似一个简单的东西,背后需要大量理论才能说明,越简单越难,这是时代的问题,基础科学没发展到这一步,我永远也解释不清,就好像我说,你面前空空如也,只有空气,但空气是真实存在的实体,你信吗?”
我窘迫不已,彭兄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连在一起就不懂了,明明我也跟随师父的步伐,饱读诗书,但是在彭鱼雁彭兄看来,我的学识可能和白痴无异。
“屋内的人醒了,走,去看看。”彭鱼雁耳力超绝,扔掉手中石球,同我一起向房间走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躺在我的床上,脸色苍白,面容刚毅,正是早上在老宅外捡到的昏迷之人,他正检视伤口,开始运功疗伤,见我和彭鱼雁推门而入,就要下床相见,背部刀伤入骨,一用力,额头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流下,却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我不禁内心感叹,真是一条铁血汉子,连忙上前扶住。
彭鱼雁手一伸,递过一壶热茶:“不急,先喝茶,补充点水分。”
那汉子点点头,嘴唇干裂,也不矫情,一手抄过茶壶对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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