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就问:“具体怎么回事?”
秦明道:“有个陈新甲呀,联虏平寇,可都是他的策略。”
秋真道:“回到《石头记》好不好?核心事件找到了,可李嬷嬷喝完枫露茶,还没显露后果呢。我看哪,她倒真成主子了,敢在宝玉头上作威作福起来。倒是这对主仆间的矛盾成了主线,她以后针对宝玉的事可不少呢。哎!宝玉都不敢应付她了,还能怎么办?”
芸轩笑道:“别担心,你们离事实真相就差一步了。能怎么办,就剩最后一招,读书!读书能解决问题,你们忘了?从来讨厌读书的宝玉,心血来潮,一下子喜欢上学堂了。我看,上学读书,就是宝玉力挽狂澜的最后一招。”
秋真笑道:“骗鬼呢,他读书是为了搞龙阳恋吧,救哪门子国呀?”
秦明放下杯子,摇头道:“你错了,读书肯定能救国,还用说。可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似乎来不及了吧,上两天学能力挽狂澜?”
山岚嬉笑道:“我喜欢‘闹学堂’一节,里面的帅哥多着呢。秋真,请几个过来,咱们也闹一闹,或许能闹出芸轩的曲线救国来呢。”
芸轩道:“算了,对牛谈琴。不说吧,你们天天勾引我,直接告诉了反而不信。”
山岚道:“推演出来的,才心服口服,还是待咱们游戏出来好些。”
芸轩无言,只得听从她们的摆布。
一阵闹钟响,秋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已经八点钟了。昨晚上真醉了,近来又累得很,好久没有这么睡足过。听见动静,走出来看时,见芸轩坐在桌子边上,夏雨正从小厨房往外端荷包蛋,一面说:“我明天就走了。”
秋真坐下来笑道:“明天去哪里?”
夏雨道:“我本来不放心芸轩,她不像你们,是本地人,都有照应。我俩独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现在看来,有你们在,芸轩的心里,一块石头已经满得放不下别的,我也很欣慰,遇到了师父,明天……”
夏雨沉吟了半晌,鼓起勇气道:“明天,明天我要去栖霞寺了。”说完,白净的脸颊上泛起红晕。山岚和秦明也起床走来,听了这句话都很吃惊,怔怔地看着夏雨,大家一时无言以对。
芸轩忧心忡忡地走过来,握着夏雨的手:“这是怎么说,大家只是开个玩笑,你可不是着了魔吧,你不是想继承师父家传,做篆刻大师吗?怎么想到去那个地方?”
夏雨苦笑一下:“那是从前的我,如今我们已不在一个世界里了,那里才是我的乐土。”
秋真冷笑道:“不和我们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还玷污你了。我看,你和你的秃驴师父一个世界吧,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是要害死你呢,醒醒吧你就!”
山岚笑道:“你说的话我都不爱听,出世入世,是个人的选择,又不是火坑,去又怎样。夏雨,我支持你,与其这样行尸走肉的,还不如出世,脱掉烦恼,等心情好了再回来,啊!”
秦明道:“你以为他是去上学呢,毕了业再回来。我看哪,他可不是出世去,这叫做:出世正是入世法。跟师父走或许是缘分。”
秋真坐下来,边吃着冷笑道:“什么出世,我送你两句话:谁了一生花烛事?岂有师父断袖欢。你就等着后悔吧。”
夏雨表情木讷,芸轩正默默地吃着这顿离别饭,听了后面两句,怪嗔地看一眼秋真,将盘子推到夏雨面前,大家胡乱地吃些应景。
外面雪早就停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只是风冷得很。送走夏雨,大家闷坐在那里,并没有一个客人来。
秋真看她们都苦着个脸,笑道:“走了宝玉,就都丢了魂了?芸轩,早也没看出你有这份心思的,人家走了才这样,晚了三秋了,我们也没辙。”
芸轩笑道:“你可是想多了,我只是可惜夏雨。”
山岚道:“我保证,待不了两天就回来的,我还不了解他,明日我告诉他父母,假如夏雨真出了家,他爸妈还不要他师父的命。”
芸轩开心了些,笑道:“不过,刚才的告别,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秋真指着芸轩的鼻子道:“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痛不欲生呢,倒忘不了你的石头。怎么似曾相识了?”
芸轩道:“宝玉读书呀,他临上学之前一一向众人告别。他是去读书,又不是远行或者上战场,却这么隆重的一一道别,你们不觉得怪吗?”
山岚道:“你还别说,和袭人道别时,脂砚就说:长亭之嘱,不过如此。但义学离家很近,袭人准备的那些东西,确实像出远门用的。他似乎提醒我们,袭人的那些嘱咐,让人感觉宝玉真不像是去上学。”
秦明道:“单是袭人的心态就怪怪的,早早打点好东西,说明袭人很支持宝玉上学,但却闷闷的。她为什么闷闷的?是舍不得,还是担心什么?”
芸轩道:“闷闷的,其实是忧心忡忡的。也说了,上学是好事,并不是舍不得。我看确是一种担心。”
秋真笑道:“和你一样?到底担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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