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吗?
一个看似有罪并且无法自证清白的人他就是有罪吗?
一件坏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他在没有有力证言前就应该认罚吗?
想不明白,邹潜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些天他的心病又犯了,夜里无法入眠,一年多前的事在脑中闪回——
“那是人家的东西,你拿去卖那就是偷!”
“那是他丢掉了不要了的!”
“谁会把这么贵重的手表丢掉不要?!”
“我亲眼看见的,就在那个包装袋里,和其他垃圾一起!”
“手表是垃圾吗?!”
“那也是被他丢掉的!丢掉的就等于不要的!我不去捡,东西也不会回去!今天手表还能在他手里,他还应该谢谢我!”
“这话你为什么不和警察讲?!”
“我讲了,他们不信!”
“——不是不信!是信了也一样,因为一样还是偷!”
“所以连你也觉得我是偷了人家的东西?你是我亲姐,连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邹奇几乎带着哭腔“而是你这么做根本不对,我们人穷志气不能也穷你懂吗?!我不能看你抱着这样想法不管,这样会害死你的!”
“害死我?你是在说和那个人发生联系就会害死我吗?”
“不是!我是说你的思想、等等——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昨天亲眼看见你和他一起回来——不,应该是他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两个人还在一起,还很亲热嘛、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
“你——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什么?我看到什么你比我清楚——我们家不大,二楼窗户就可以看到门口!”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弟弟在那个人那里失去的姐姐去要回来?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还在指望我会感激你?”
“邹潜!”
“你忘记了,之前他是怎么对我的吗?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他对我有一丝一毫的仁慈(破音)吗?!”
“他根本不知道你是我弟弟!”
“所以呢?知道了会怎么样,你不也一样认为我是一个盗窃犯吗?你帮我说话了吗?你连现在都还觉得错的是我!!”
“——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没问题啊,我很冷静——我没有介意你和他在一起啊,一个手表而已嘛,才值多少钱,你是对的,这样的方式比一个小小的手表高级多了。”
“邹潜你不要再说了”
“姐,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你弟弟虽然顽劣、费拉不堪,还一直受你照顾,但是你放心,我不怕吃苦的,更不会耽误你的美丽前程。”
“邹潜,你不能这么想我的”泪水几乎在邹奇的眼眶里打转。
一年前的这一幕时常在邹潜的脑海里回荡。
自从姐弟吵架,两人间似乎就生了裂痕。二人在两个不同的高中、不同的年级就学——时常住校、聚少离多。有好几次他想开个头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距离手表事件已过去了两年多,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曾经为什么要搬弄这些陈年往事。他曾以为那块手表是自己这一辈子挥散不去的心病,到后来才发现,和一年前的那次吵架相比,手表那事不算什么。
这个秋天似乎比去年这时更冷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床单,难不成明天得换条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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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Z市跨越高级中学,高一9班。
“嘿,邹潜,想不到你小子隐藏的得还挺深呀!”
“你在说些什么,狗胖?”
“去你妈的,你才是狗胖!——你看看这个!”史全掏出了一个手机,指着上面的一个网页说道。
“茗——花——网?这破网站怎么了?”
“怎么了?别跟老子装傻,这网站都快两年了,少装不知道。”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一个破高中生搞的网站呗,但这个破网站跟老子又有什么关系?”
“嘿嘿嘿,别着急嘛——”史全掏出他粗短的、留着手指甲的指头在屏幕上往下滑拉——的、的、的。
“看看这是谁!”
“嗯?排名第36,邹——嗯——!”
“哈哈,你承不承认?!”
“承认什么?”
“别告诉我这个人你不认识?”史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一脸坏笑得看着他。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澜海中学——哎呦不错嘛!——名校哎——没想到你一个垃圾学校的,竟然还有一个名校的姐姐——唉——唉——”史全一边摇头一边一副为图片里的美女感叹的样子,好像邹潜就是一个败坏人家名声的粪坑里的垃圾。
“呵呵、你有本事,你又为什么要上这个垃圾学校。”
“唉,我哪能跟你比啊,你是茗花之后啊,我是什么东西啊~”
“臭傻逼,名花之后那是名花的儿子,是你那么用的嘛?我看你这张猪脸浪费在你这个屎脑上真是白瞎你这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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