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刘彻对着那四神瓦当神座端详了半天突然道:“这尊四神瓦当神座世上罕有,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尊神座是先帝当年御赐给诏狱的镇邪圣物,怎地今日会出现在平阳侯的别院中了呢?”
经刘彻这么一提醒,在场的不少人都认出了这尊神座正是供奉在诏狱中的御赐之物。
“曹寿,这你当如何解释?”窦太皇太后将脸转向了曹寿质问道。
“噗通”一声,只见曹寿当即跪倒在窦太皇太后的脚前道:“母后恕罪,微臣私挪御赐之物,犯了大不敬之罪,但微臣的确事出有因呀!”
“说来听听?”窦太皇太后道。
曹寿回道:“母后容禀,近日来总有值夜仆人禀报说微臣的这座别院夜间常能听到许多异响,还伴随着人声嘈杂之声,搞得满府上下人心惶惶,微臣怀疑是有鬼魂在作祟,请了几位方士来看均没效果,故儿先屏退了院中的闲杂人等,昨晚又将这尊四神瓦当神座从诏狱搬到了这别院中想用此物消除鬼恶,镇宅驱邪。”
窦太皇太后道:“这就是你刚才在长乐宫矢口否认还执意阻拦前来的原因吗?”
曹寿回道:“正是,微臣本想等驱邪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神座再送回诏狱去,不想却被母后发现了,请母后责罚微臣!”
曹寿说谎了,而且说的心花怒放,说的如释重负,说的咬牙切齿,他庆幸上天在最好的时候给了他一次触犯大不敬之罪的大好机会,为什么曹寿会这样想?其因有三:
第一,这尊四神瓦当神座当然不是他昨晚搬过来的,而是早就被拿到别院来的,但他正好用这尊神座的出现圆了昨晚的谎,犯个大不敬之罪和调包田仲、勾结越喜或者与波才越狱之事扯上关系这等不仅死罪还要株连九族的十恶不赦大罪比起来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第二,曹寿在朝堂之上一贯是以阿谀奉承、贪财胆小的面貌示人的,.kanshm做为开国勋臣之后,窦太皇太后始终忌惮其祖上传承下来的威名和政治资本,即便娶了公主也难免不被猜忌,只有表现得庸庸碌碌才不会被疑心,窦太皇太后始终对他存有戒心,否则长乐宫中也不会毫不维护于他执意听从刘不周的建议来此一探究竟了。
第三,正好可以借此反击刘不周,报复他揭发自己的这个仇。
窦太皇太后听完曹寿的陈述后并未震怒,反而有种放下心来的松弛感,她装作愠怒的道:“堂堂大汉的世袭侯爵、公主的夫君却还行如此偷摸之事,也不嫌丢人!?”
曹寿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诉道:“母后,微臣知错了,但是我曹氏家族世代簪缨,微臣更是忠于太皇太后和陛下,是断断不敢做出私放、私藏重犯波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啊!”
“母后,曹寿犯了大不敬之罪,怎么处罚他都不为过,”这一次平阳公主坚定的站在了老公曹寿的一边,她愤怒的指着刘不周对窦太皇太后道:“可一码是一码,这叶良禽诬告当朝皇亲、朝廷重臣,影响可谓恶劣,应当诬告反坐,母后您可要为曹寿做主啊!”
诬告反坐,大汉律法中明确的规定诬告、陷害朝廷大臣,一经发现,其罪与之诬告罪名等同,这就叫诬告反坐。
按照平阳公主所言,刘不周就得背上私放、包庇诏狱重犯的罪名,轻则罢官发配,重则处死。
窦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侧身看了看刘不周只冷哼了一声就对刘霖萧和公孙贺吩咐道:“来呀,将叶良禽给哀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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