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霖萧问道:“夏醉,你说的那幅画可是在卫子夫凤凰殿殿中搜到那幅风月画像?”
“正是,”夏醉回道。
刘霖萧冷笑一声道:“西王母娘娘是上天掌管不死药和罚恶的长生女神,创世神母,怎么可能会选择那样一幅有伤风化的下作画附身?你不仅欺君罔上,而且还羞辱上神,是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
夏醉闻言赶忙辩解道:“罪臣所言无虚,”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绢布来双手呈上道:“这是微臣临摹时所借鉴的天山岩壁西王母画像的拓本,请太皇太后御览。”
刘霖萧一把扯过那张绢布,小心翼翼的交给窦太皇太后,窦太皇太后将绢布展开,众人都好奇的凑上去观瞧,只见上面拓着的果然是一个全身赤裸,只用数条飞天玉带草草裹住下半身的女子画像。
夏醉叩头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西王母娘娘做为创世神母,有哺育众生之意,故而天山岩壁上的西王母像均是袒胸露乳的接受众生膜拜,所以罪臣所画之画像也是如此的。”
刘霖萧这下也没了词,悻悻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窦太皇太后收起了拓本,然后问道:“哀家问你,既然你说你画了那幅画像,可为何此画却出现在卫子夫的凤凰殿中?”
夏醉回道:“回太皇太后,此画罪臣画好后的确是置于罪臣的居所中的,却不知为何被转移到了卫夫人的凤凰殿,后来那幅画像被皇后给撕了,西王母娘娘无法借画临凡,想必正是因此才嗔怒要降罪人间的。”
窦太皇太后颇有不悦的转头看向了陈皇后不悦道:“皇后?”
此时的陈阿娇心里是既高兴又闹心。
她高兴的是,先前见夏醉苏醒要求面见太皇太后,以为他要将自己和郡主刘陵儿逼他陷害卫子夫的事实告知窦太皇太后,所以她和刘陵儿不遗余力的阻止窦太皇太后召见夏醉,不过现在听来,这夏醉并未要揭发此事,所以心里多少轻松了许多。
而闹心的是,她明明知道夏醉说的完全是谎言,但却不能当面揭穿,还得为了遮掩她和刘陵儿合力陷害卫子夫的真相而不得不配合着夏醉帮他圆谎,可想而知这陈皇后心里得有多么的糟心。
眼看着窦太皇太后越来越笃信夏醉的话,陈皇后自己扯碎了那幅画,按照夏醉所言是耽误了西王母临凡给窦太皇太后祝寿,还搞得要降罪人间,陈皇后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反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面对窦太皇太后责备的目光,陈皇后不知所措的支吾道:“太皇太后您……您别这么看着臣妾啊,臣妾……臣妾的确是撕了那画像,不过……不过臣妾当时只是以为卫子夫她行为不检点所画,并不知道夏醉画此画是……是受西王母娘娘托梦所画呀!”
一旁的刘陵儿突然想起件事来,她怒目看向夏醉质问道:“刚才皇后娘娘不说本郡主倒是忘了,夏醉,本郡主问你,既然是西王母托梦于你要你作此画,那皇后娘娘当日唤你去凤凰殿对质时,你为何只口口声声说是卫子夫逼你所画,而不将真相讲明呢?”
这刘陵儿的心思果然要比那陈皇后不知缜密上多少倍,她不仅同样知道夏醉在撒谎, w.knshu.更知道陈皇后为何硬着头皮帮夏醉圆谎,但是在庆幸夏醉没有把她威逼夏醉陷害卫子夫的事实说出来之余,刘陵儿猛然感觉到,夏醉今日的一言一行有条有理,可不像他平日唯唯诺诺的做派,倒更像是背后有高手的指点,假如真是这样,这就太可怕了。
所以只要夏醉活着,他背后的那个高手就可以借此事兴风作浪,甚至于借此要挟刘陵儿和陈皇后,如此一来对她们二人可是非常的不利,她必须想办法要了夏醉的命,才能万事皆安。
既然夏醉一口咬定是西王母托梦,刘陵儿又受到陈皇后那句话的提醒,她干脆冒险一试,就势而为依此质问夏醉当日为何不说明真相。
夏醉若答不上来,就可以问他个欺君罔上之罪将他治罪处死。
倘若夏醉狗急跳墙敢说出他与刘陵儿勾结的实情,因他之前坚持说是因西王母托梦所为,所以不管他再如何翻案说什么,如此的出尔反尔,太皇太后也不会再相信他了,必然还会要了他的命。
刘陵儿的质问的确提醒了窦太皇太后,心中顿时疑惑陡升,她冷冷的看着夏醉问道:“郡主所言不错,你为何当时不说,偏要等到今日才说?”
夏醉被这么一问显然是有些始料未及,一下子犹豫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站在窦太皇太后身边的刘彻闻言不禁微微的身子一颤,头上渗出了冷汗来。
刘霖萧自是知道刘陵儿此问是一记绝杀,见夏醉半天不说话,紧跟着厉声逼问了一句:“夏醉,究竟怎么回事?还不从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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