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州城,这是一座坐落于萧魏和安陵边境的小城。
数百年来,彭州的百姓们,都在栖息在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城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今日,小城的百姓们却看见有一席人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里。
看样子,是从邺城来的达官贵族,彭州的百姓们还从未见过邺城贵族,甚至,这里连骑马的人都甚是少见。
这一会儿,全都熙熙攘攘地拢着,争先恐后地凑着热闹。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看起来,这一席人低调的很,并没有多大阵势,只一驾马车,和几个随从罢了,那马车,看起来也是极为简陋,不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让开,别挡道。”马车前的随从们不耐烦地驱赶着人群。
这些百姓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驾如此寒酸的马车里坐着的,竟是当今安陵的太子,李从旭。
而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短短几天后,就在他们这座不起眼的小城里,将会迎来一场载入史册的会面。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春秋大陆局势的会面。
距离这座小城两百里以外,是北燕的大军营地。
此刻,肖恬已没了刚至此时的踌躇满志。自火攻失败后,北燕军先后发起过数次冲锋,但却难以攻破那树林。
在吸取了上次的失败经验后,萧魏军此番也不在树林设伏,而是直接在林外守候。
北燕的大军,费劲气力,穿过树林,便迎来了萧魏大军的当头棒喝,又不得不退回林中。
如此一而再三,萧魏军势如破竹,越战越勇,而北燕军则疲惫不堪。且伤亡不断。
肖恬在营内,来回踱着步,烦躁不安。他本来早已得手,可偏偏老天不长眼,才让他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势。
而今之势,萧魏早已有所戒备,想要再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已断无可能。
眼下,想要取胜,便只得硬着头皮,强行穿过森林,与萧魏决一死战。可他们的几次试探,均以失败告终。若再一味强取,恐难取胜,就算取胜,也是一场惨胜。
他们本就以强击弱,如只是勉强惨胜,那他怕是无颜面向北燕王交差。
但他们所带的粮草却也告急,坚持不了几日,若不再强取,恐陷粮草危机,这也让肖恬举棋不定,难以定夺。
“将军莫慌。”正烦愁间,公孙战走进了账内。
“诸葛丞相早已授本王一锦囊妙计,待我们进退两难之时,便可开启锦囊。”
“太好了!”肖恬大喜,“殿下真乃雪中送炭啊,那锦囊殿下可已开启?”
“嗯”
“那锦囊上有何妙计?”肖恬迫切地问道。
“那锦囊上只写着两个字”
“何字?”
“彭州”
“彭州?”肖恬一脸疑惑,“彭州不是安陵的属地?”
公孙战耸了耸肩“丞相做事,自有其意,我等前去一探究竟便知。”
“可。”肖恬又陷入了犹豫。
如今本就军心不稳,时局动荡,若萧魏乘他和公孙战不在营内,突然来袭,届时军中无大将,全军必会溃败。
“而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公孙战看出了肖恬内心的忧虑“我们连夜出营,速去速回。萧魏也没这胆子主动出击。”
肖恬无奈地点了点头,目前来看,想要全身而退,也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了。
两人身着一袭黑衣,连夜出了营。
营帐外,守夜的士卒们还在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着。
“你说这场仗要打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目前这形势说不好啊。”
“若不是那场大雨,我们早就可以回去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是这天虞山这圣山显灵,才会突然天降大雨的。我们此番欲强取天虞山,这是忤逆神灵啊。”
“怪不得,这萧魏的士兵们有神灵附体,我们还怎么与之抗衡啊。”
士卒们交谈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主帅以及三皇子已经悄然无声地出了营。
这几日,北燕的军营中,谣言四起,士卒们三五成群地传播着,士气也是一落千丈。
肖恬且任由他们说道,如今,快速赶往彭州,才是第一要务。整顿军心之事,只能暂且搁置了。
经过一日一夜的奔袭,肖恬与公孙战终于赶到了这座宁静安详的小城。
城门口,一侍卫已恭候再此。
“肖将军,三殿下,我们公子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肖恬和公孙战一时也不知道诸葛离打的什么算盘,便只得跟着眼前这人,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屋。
屋内,一男人正坐着,案上依次摆放了四盏茶,还都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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