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父皇的密函,李从嘉便日夜不停地快马加鞭,飞速赶往邺城。这几日,安陵的天气倒是极好,风轻云淡,艳阳高照,李从嘉一路赶来,倒也是布帆无恙。然,他内心却是忧心忡忡。
一方面,塞外之塞刚刚被不知名的巨狼袭击,巨狼不知何时会再次来袭,也不知那神秘的红杉林中,究竟还有多少他们不为所知的恐怖生物。李从嘉不免担心江胤容的处境与安危,缺少了他,江胤容和烛龙卫能否抵御住巨狼的袭击,这些担忧终日困扰着李从嘉,让他这几日都难以入睡。
而另一方面,父皇和兄长如此急急忙忙地唤他回宫,究竟所谓何事,他一概不知,这一路,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好在,这方面的顾虑,马上可以迎刃而解了。
邺城已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眼前了。
望着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邺城,李从嘉露出了这一路阔别已久的笑容,他长呼一口气,轻快地御马向前。距上次一别,已是四年,而现在,他李从嘉回来了!
“你是何人,为何入城?”城门口的守卫将李从嘉拦下,详细地盘问着。
李从嘉苦笑一声,掏出了自己的金符。连守关的士卒也不识他这个安陵二皇子,看来他真的阔别这里太久了。
守卫瞧见金符,大惊失色,慌忙下地请罪“小的有眼无珠,请二殿下赎罪!”
李从嘉摆摆手,示意守卫起身“我回来之事,不要声张。”
这座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百姓们似乎并未在意这个在街上骑着高头大马的怪异之人。邺城里这样的达官贵人实在是太多了。再者,寻常百姓,谁又能识得这安陵二皇子呢?
李从嘉未做停留,径直向皇宫走去。
宫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恭候多时“二殿下,你可让我好等啊!”
李从嘉定睛一看,大喜。等候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儿时的好友,百里渊。这也是他在邺城中少有的几位故人之一。
“我逢太子殿下之命,特在此恭候殿下。”李从嘉的到来,也令百里渊喜上眉梢。
“这几年,我一直在努力,为的就是不负你我幼时的约定,我现在可是安陵的镇军大将军,没给你丢脸吧!你可没忘却我们之间的约定吧。”百里渊一脸自豪地看着李从嘉。
“没忘,小时候我们便约好了,你我还有江胤容三人,长大后都要各自统兵,保我安陵千秋万代。”
“没想到啊,当时你最为弱小,可没少受我和江胤容的欺负。”回忆起幼年的欢乐时光,李从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我们居然都长大了,连你去塞外之塞,也已整整四年了。”百里渊感慨道
“此番父皇如此着急地宣我回宫,到底所谓何事啊?我不在这四年,宫中可何变故啊?”好友久别重逢,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
“我也不知,只知前几日,太子殿下去了陛下的寝宫,随后,殿下便派人快马加鞭,给你送了这密函。至于这几年的变故,那可得说上段时间,待你见好陛下,我们约个地方,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可好?到时候我一一说给你听。”
“如此,极好!”
转瞬的工夫,他二人已来到永寿殿前。
李从嘉挥别了儿时好友,快步走上殿前。他日思夜想的父皇和皇兄,如今就在殿上等候着他。
安陵王李焱暮气沉沉地靠在龙椅上,而他的皇兄,安陵太子李丛旭,则站在一旁。
“儿臣给父皇请安。”李从嘉激动地跪地请安。
“吾儿,快快请起,快上前来,让朕好好瞧瞧。”见到了四年未见的儿子,李焱也是颇为激动。
李从嘉起身,快步走上前去。细细端详着父皇。他没有想到,这四年岁月,竟将父皇摧残至此。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四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安陵王,会变成眼前这般老气横秋,萎靡不振的样子。
“嗯,吾儿长大了,也变结实了,甚好,甚好。”
“父皇,你此番宣儿臣归来,所为何事?”
“一来,多年未见,朕对你多少有些思念,二来,这也是你皇兄的意思,让你一直在塞外之塞受苦受累,也着实不妥。三来,如今,北燕与萧魏大动干戈,闹的是沸沸扬扬。他们两虎相争,本与我安陵无关,但此番,两国皆请朕出手相助,朕一时难以定夺,让你回来,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安陵王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着父皇的诉说,李从嘉愈发担忧,自见面起,安陵王便睡眼朦胧,哈欠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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