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就像是被车来回碾压了很多次的痛,滞涩的思维和大脑的抽痛冲击着肖瑞的灵魂,就像是脑子里插进了一根筷子,被人拿着毫无节奏地疯狂搅动。
该死,代码至少还有一半没写呢,游戏底层框架设计正在关键时期,自己怎么能打瞌睡……等等!我这不会是要猝死了吧?不要哇,我才32岁,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可以英年早逝!
得打120……我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还要举报……这是工伤,公司得赔钱……
肖瑞努力收束着思绪,但浑身上下宛若开水烫了一遍疼痛让他的思维不禁发散,最后,他终于积累出了些许微弱的力量,慢慢站直了身体。
视线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被微弱灯光映照出的虚幻景象在眼前慢慢呈现,潺潺的流水声围绕在耳畔,让他一直紧绷的心脏平静下来不少。
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拾起散落在地面尚且还发出些许微光的手电筒,目光所及,他的身旁是一堵土灰色的墙壁,大部分面积被刻上了诡异的壁画——披着西式道袍的长发男子手持天平,一端放着黄金,另一端则是没有纹路的心脏。
壁画下书写着一句由古怪单词组成的话语,刻得很深,能看出雕刻师想要强调些什么。
肖瑞的后方是看不到尽头的狭长过道,空中漂浮着幽灵一般蓝色的荧光,透露着一股诡谲冷郁的气息。
这……这里不是办公室啊?头疼得不像是在做梦,难道是我穿越了?
思绪纷呈间,一个又一个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慢慢呈现。
顾胜明,25岁,毕业于国外某所大学人文系,回国后签约了一家网络小说公司,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写灵异小说上。
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患病身亡,母亲伤心过度,很快也撒手人寰。
但好在他的叔叔顾焱积极上进,早年一个人在沿海地区打拼,开了家小有名气的电子厂,因此顾胜明从小到大生活还算阔绰,甚至获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三天前顾胜明收到了同为小说家的朋友陆正黎的电子邮件,约定好四月十六日,也就是今天,来到A市某座深山来找寻一下最近写的那本灵异小说的灵感。
很不幸,到了山腰以后,两人写作观念不合发生了些争执,很快就在树林中走散了,更不巧的是,分开后十分钟左右,顾胜明一脚踩空,掉进了不知道是谁挖的坑里。
手机没信号,陆正黎这会应该也在气头上懒得管他,等待救援无果后,他便准备开始在坑里掏洞,刚拨开面前挡住泥土杂草,面前居然出现了一条乌漆嘛黑的过道,然后本着就地取材的心理,顾胜明走了进去……
tnnd,你一个写灵异小说能别作这种显而易见的死吗?先不说这个世界上是否有鬼,就说万一下一秒前面洞里突然蹦出来几条毒蛇……呵呵,我不知道有没有蛇,我只知道你真的把自己作死了。肖瑞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巧不巧,顾胜明的记忆就像录像带中途卡带了一样定格在了他进入地洞时。
初步推测,这里便是那条过道连通的某处。
肖瑞四处观察,他目前所在的位置似乎并不是那条过道的尽头,前方似乎还有路,但是太过于狭窄了,不足以容纳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
不过就算那条过道宽敞能进去一头猛犸象,他也不会过去,毕竟他不是顾胜明。
肖瑞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四周散落的随身物品,手机,充电器,照相机……小件物品都没放过。
中途他停顿了一下,嗯?这家伙深藏不露啊,居然还随身携带着一枚钻戒?莫非有暗恋对象了准备求婚?
没这部分记忆啊。算了不管了,一起收着,还有吗,可别漏了,都是钱。
确认真的没有其他贵重物品以后,肖瑞整理好背包,也没空去“欣赏”那副诡谲的壁画,轻轻挑着脚步直接往回走,生怕动静太大招来毒蛇。
除了虫虫草草蹭着他的腿咬红了好几块皮肤以外,折返的路途畅通无阻,随后他看着头顶开始变得橘黄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该怎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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