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昏暗的走廊中,张玄身着沾满了污渍的作训服,一脸焦躁地等待着。
手术室上方亮着红色的大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冷清的走廊中只有他一人,除了时钟的嘀嗒声,便只有张玄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他看着自己肮脏的双手,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虫子在爬一般,让他颤抖不已。
“为什么…我真该死…”
他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着,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一旁的手术室,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叮!”
只听手术室大门一声清脆的铃声,红色的灯光暗淡了下来,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几名身穿淡蓝色手术服的医生推着蒙着白布的担架,缓缓地走了出来。他们的身上沾满了污渍,戴着口罩与帽子使得张玄完全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与神情。
“医生!情况怎么样!”
张玄猛地站了起来,握住医生的手,以一种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说道,他的神色中充满了希冀与渴望。
然而医生并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推着担架向着远处看不清的走廊尽头走去。
张玄慌忙地向前跟上,昏暗的走廊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绿色光芒,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张玄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几个医生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竟很快消失在了张玄的视野之中,取而代之的,是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大门。一扇铁质的大门,一扇张玄再熟悉不过的大门,刑侦支队法医室的大门。
张玄想要回头,他本能地对这扇门产生了一种抗拒感,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背后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似乎是执意让他打开铁门。
张玄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东西,哪怕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或许只有他大学期间的数学考试,但是眼前的铁门却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似乎要随时将他给吞噬。
他咬着牙,呐喊着把门打开了。
无穷无尽的黑暗将他笼罩起来,墙壁和铁门都消失了。黑暗之中,只剩下他,以及面前的担架。担架上的白布早已被黑色的污渍染脏,传来一阵阵的腐败味道。
他的耳边传来了老妇人般的哭泣声,这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得令他胆寒。
“儿子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就不该逞能,出这次任务的…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在张玄耳边萦绕着,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起来,手指开始抽搐起来,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促使着他将手伸向了白布。他咽了口口水,缓缓地揭了开来……
光线明亮的走廊中,张玄穿着一件崭新的黑色短袖T恤,睡眼惺忪地坐在走廊上打着哈欠。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却不太能记得梦的内容了,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和额头上,全是冷冷的汗珠……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医生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脸轻松地摘下了口罩。
“病人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恢复就行了,但是要注意避免剧烈运动,然后要按时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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