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屎的人原来是谢荣华的父亲谢世贵,一听仇生,顿时丧气:怎么是他!哎,他慌忙给他解开绳扣,不好意思的:“这…这…哎j!我真,真…”
“谢大叔!”他头懵疼的厉害,“这不怨你,看清了,你也不会…”又昏过去了。谢世贵又摇又喊,无奈仇生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他为难了,看下四周,黑洞洞不见一人,沉闷闷小雨落下,怎么办?他又看看仇生,心想:这两年不见,难道他……?不会!他是个好孩子。那么,他为啥黑夜狂奔乱跑呢?他想不出所以然,他吃力的将他背了回去,放在床上。妻子李凤英一见他回来又惊又喜,又问他背的是谁。谢世贵说是仇生,并叫她找来东西擦去他脸上,身上的血污,上了些药;又叫她做了些汤给仇生灌下去,仇生这才苏醒过来。
“谢大叔,多谢你救了我,要不,我不知…”
“你咋疯了一样跑到那儿?”
仇生笑了,便把和尚继荣商议之事,后遇铁路公安一一说了说。
“我从荣华那才回来,路上就遇到了你,这次回来,荣华特地,嘱咐我,一定把你带去,这正好!”
仇生一听,忙问荣华现在在哪儿,干啥。
谢世贵说了。仇生听后,好似绝地逢生一般,精神立即振作起来,他忽的从床上坐起,说:“谢大叔,咱啥时候走?”
谢世贵沉吟半晌,低头不语,心中极其复杂。心想:我若马上就走,肯定伤凤英的心;如不走,仇生怎么办?
他给仇生说:“咱们天亮就走。我把你送到荣华那再回来。”他看看妻子,“我很快就回来!”
仇生看看李凤英,觉得不妥,说只要有荣华的地址,他会找到。谢世贵不放心。他给妻子小声耳语几句,然后给妻子留下点钱和粮粟。妻子做了点吃的。
天微亮,云也浓,细雨濛濛。二人头戴草帽,身披蓑衣,裤腿高卷,鞋夹腋下,赤脚走出门。只见李凤英不停地抹眼睛。
义气真丈夫,助人那顾己,
仇生真走运,遇上好心人。
二人坐上火车,仇生留恋地看看仇庄,两眼浸满了泪。他心意沉沉。
当列车员报说前面就是锦州站时,仇生一阵高兴:快到沈阳了,快见到荣华了。他听着火车那咣当咣当的响声,仿佛幸福伴奏曲一般,心花怒放了。他有困鸟出笼,鱼入大海般的快感。他想像着见到谢荣华的情景,和他帮自己找到工作,从此也能为国家建设出力了。而且,有了工作,一定好好干,好好学技术,水电工程局吗,那个电字太迷人了,这说明他不懂工程局的含义。他还想象着:有了技术,钱挣多了,一定把娘接过来,把尚继荣和她娘也接来,一起生活。想着想着,他心里笑了。
“把票打开,检票!。”列车员说。
谢世贵因为钱少,两个人的火车票买到山海关,现在已经过站。
“请补票。”列车员说。她身后跟着臂带纠察队袖标的人。谢世贵为难了:钱不多了。纠察队的人一看,二人腋夹蓑衣,头戴草帽,农村打扮,又是关里口音,立即上前说:“二位如果不想补票,我给你们补。”他停了停“但必须得到我们南票煤矿建井工程处去,当工人。”
仇生不好再叫谢世贵拿钱,说:“谢大叔,我先随他去,以后再找荣华。”
谢世贵为了叫仇生和荣华在一起,想想暂时没别的办法,只好同仇生一起去南票矿井二工程处。
站台上站着二三十人。有人说:“快集合。”
人们向一块集中。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手拎文件夹。慈眉善目,面带微笑,声音响亮的人说:“同志们,我们是南票建井工程处的,知道你们都是出来找工作的,所以特派人迎接你们,所有不周,请各位谅解。”
“我们的工人,每月五十六斤定量,听到没有,五十六斤粮食,.ukansh.om工资每月一百五到二百元。”
被赶下车的人,一个个瞪大惊奇的眼,聚精会神地听着。在那些饥饿的人们听来,每月五十六斤粮食,那吸引力真赛过南极磁场,北极引力,不信,你饿上八天试试。
“上车。”戴袖标的人说。
当时的南票矿务局,正处在建设阶段,一面建井,一面修铁路,一面搞土木建筑。添个百把人,如同沧海一滴水。立即溶解。谢世贵和仇生乘坐卡车,直接开到三家子建井工程处,在一座孤山头的破庙亭旁,帐篷外下了车。当时的三家子是:
山连山,山山不断,沟连沟,沟沟干涸。走路需低头,步步踩石头,你要不注意,管保栽筋头。群山虽不高,乱石光溜溜。历历数根草,亚赛小秃头。鸟雀无栖息,鹿兔不愿留,唯有艳阳天,光照乱石丘。
因地下的煤长期放出大量的热量,水分不易保留而形成的。就在这荒山秃岭上开矿取宝,建设家园。
二人来到这儿偏僻之地,荒凉之处,心中不悦。一人指着帐篷说:“这是你们的临时宿舍,现在艰苦些,将来会好起来。”二人掀帘进去,见里面是一长排火坑,能住十几个人。二人坐在炕沿上,放下蓑衣,又去食堂领了餐券,吃饭毕,和衣而卧,把蓑衣盖在身上,虽没有棉被,倒也不冷。
6
第二天起来,二人随便洗洗脸,吃了饭,没人管,一切由己,二人眼睛一亮:找荣华不是很方便?谢世贵说:“咱们走吧!”
“新开的同志开会!”有人喊。二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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