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班奉行的是“题海战术”,一天一测试,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不管是测试,还是周考、月考,都会严格按成绩来排名。然后根据月考成绩,将最后六名淘汰到火枪班,又从火枪班抽调前六名过来充当新鲜血液,如此循环往复。
半学期下来,汉文的排名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始终处在中游位置,既没有老师青睐,也没有同学注目,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
那些日子灰暗、苦逼、晦涩,让人一眼望不到头。他的面前,仿佛立着一面鬼打墙,无论他如何痛苦、挣扎和奋起,都没有一丝回响。
哀莫大于心死。在十六岁这年,他心如死灰,即使是钟情提出分手,也没有泛起多余的涟漪。
钟情在电话里发表分手宣言:“汉文,很对不起,半年多没见面了,现在却要对你说再见。你曾说过,我们都是初春的花朵,等不及五月的雨。你说得没错。如今,我已经找到‘三月的雨’,希望你也能尽快找到你的。”
这小妮子,几月不见,文字功底倒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汉文“嗯”了一声,想要挂断电话。
她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你猜我在这里还遇见谁了?龙若兰,你没想到吧。以前你说她如何纯洁,如何优秀,我还不相信。现在见了她本人,我才发现,她比你说的还要纯洁,还要优秀。我们现在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的男朋友,为人很绅士,背景很深厚,跟我现在的那个他一样。为我们祝福吧。”
汉文只好暗暗叫苦。
最后,钟情还不忘让圣母心泛滥一回:“我建议你还是去找谢芳菲吧。除了年纪大了点,她其实跟你还蛮般配的。连老人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应该不会错的。最后,也祝你好运!”
学校实行全封闭式管理,一个月只能出校一天。
忙里偷闲的时候,汉文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的枫情大道上,踩着满地的枫叶,“沙沙,沙沙……”恰如丧钟敲响,又似病魔入梦。
突然,一道靓丽的身影一闪而过,一双纤长玉手早已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后,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根响起:“猜猜我是谁?”
“芳菲姐?”汉文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他转过身,面前的高个子女生不是谢芳菲,还能是谁?
尽管几个月的特训把她变得又黑又瘦,但她骨子里的那股英气,却比以前更为浓烈。
汉文激动不已,把谢芳菲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谢芳菲伸出一个手指,调皮地说:”这算是第一件礼物了。”
他还想亲她的眼睛,但被她灵巧地闪开了。
这时,汉文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长发美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书香气。以她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容貌相似度,不用多想,这位小个子美人,肯定就是她的亲姐姐谢瑶琼。
汉文赶紧松开双手,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脸颊羞得通红滚烫,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待批评。
谢芳菲打破尴尬,笑说:“哎哟,就你这点出息,以后还怎么见丈母娘?”然后,指着她姐姐,说:“这位大美女,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二件礼物。她就是我亲姐,大名鼎鼎的谢瑶琼,准备来接手你们这一届的火枪班。”
火枪班班主任?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搞不好谢瑶琼会被那帮野蛮生长的”火枪手”生吞活剥的。汉文十分担心,但又不好明说。
谢芳菲又指着汉文,不无炫耀地说:“这就是汉文,今年的全县第一名。”
谢瑶琼一脸不满,说:“是我太落伍了?还是你们太放得开?一个大一,一个才高一,见面就接吻,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什么体统?还有,谢芳菲,我问你,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做你的礼物了?”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我认错还不行吗?不过,你也不要总是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嘛。不是有句名言说‘世上缺少的不是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你学识如此渊博,不会没有听说过吧?”谢芳菲说。
“除了长得还像那么回事,我还真没有从你们身上发现什么美来。”谢瑶琼不依不饶。
谢芳菲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忍住了。
汉文如释重负:得亏是忍住了,不然以谢芳菲的精气神,怎么也能拌上一整天。
接下来,谢芳菲宣布:“今晚我请客,两位想去哪里吃,吃些什么,尽管开口。”然后附在汉文耳边,说:“这是我补给你的第三件生日礼物。”
谢瑶琼说:“好吧,看在你难得出血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邀请,我建议到雅闲居喝茶。男一号,你没意见吧?”
汉文想:我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伙子,难得跟你们出去见见世面,还能有什么意见呢?当下随声附和说:“没有。”
三人一路步行,走出校门,来到雅闲居。
雅闲居外装奢华,内饰典雅,尤其是一个个娉娉袅袅的茶艺师,更是看得汉文眼花缭乱。
谢芳菲不住地把手他到他眼前,提醒他:“小心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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