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真理。”
一片纯白的空间中,我看到了背靠着真理之门的另一个自己,那是夺走了我的身体的真理,只是我的身体埋藏着常人无法触及的秘密,就算是真理拿走了我的身体,身体又再次生长出来。
“没想到会这么快和你再次见面,你要来拿回过去放在这里的东西吗?”
“那些记录着我身份秘密的记忆吗?”
看着眼前微笑的真理,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想要,我想了解真实的自己,我想再见到杏!”
“那么,拿去吧!终幕曲的英雄!”
让开被他挡在身后的真理之门,我看到了逐渐分解消失的真理之门和不断与我融合的真理,或着说是我曾经的身体。
“都拿去吧!然后,做你该做的事情。”
随着真理之门的消失,一份应该属于我却又不怎么熟悉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那是长达一亿两千万年份的主观记忆,还有许多是昏迷中的零星记忆。如此巨量的记忆根本不是一瞬间就能看完的,再说跟在这些巨量记忆后面的是同样容量的知识,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身体有着最强的生命力能够快速进化大脑,也许下一个瞬间我就会因为太多记忆的涌入直接死在这里了,根本不可能出去帮助爱德华他们。
将这些新得到的记忆、知识以及能力都放在一边,等以后有时间再去熟悉,现在我要快点回到现实,去帮助爱德华和姚麟。
之前和人造人恩维在那个现实与真理的夹缝世界打了一架,只是结果并不是我们胜利,事实上如果不是爱德华灵感一现想出了脱离夹缝世界的方法,也许我们这边最后只会剩下我一个。战斗的结果是一面倒,巨兽化的恩维根本不是我们三个人能对付的,我们的攻击对他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反到是恩维每一次攻击都能让我们三人重伤。
在最后,爱德华被恩维吞噬的时候,他想到了如何回到现实的方法,那就是进行一次人体炼成。只要进行人体炼成,通向真理的大门就会打开,而越过真理之门后就能回到现实,脱离这个夹缝世界。
能回到现实对于恩维的诱惑要比杀掉我们大的多,所以当恩维同意了爱德华的方法后,就由他来提供穿越真理之门所需要的贤者之石,爱德华对自己进行一次重新炼成。借着这种方法,爱德华打开了通向真理的大门,我、姚麟以及恩维都跳进了那只出现在地面上的巨大眼睛。
我不知道姚麟和恩维是什么情况,但是我猜爱德华一定和我一样再次和真理相见了,并且肯定要再次面对那些他不愿想起的悲剧事情。不过,一旦爱德华战胜了那份悲痛,他将不会再次痛苦击倒,将会得到坚韧的钢铁之心。
就像是现在的我一样。曾经,我沉溺于追寻过去的记忆,做了很多让我感到悲痛的事情,现在,得到了全部记忆的我却没有再去过于关注它。
正在经历的现在永远要比成为历史的过去重要!这,就是我的选择。
当我意识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皮罐头出现在我的不远处,看外形和阿尔方斯一模一样。不过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的我也只能靠在背后这个有些奇怪触感的巨兽身上,明明知道他是敌人,却还是有一种想要和恩维庆贺重生的冲动。
“成功回来了,恩维。”
“……哈,不用在那里等死了。”
我的位置靠近恩维的脑袋,距离靠坐在一起的爱德华和姚麟并不远,他们两个对拳以示庆贺,而我也只能和还处于脱力状态的恩维说说话。
“我说恩维,这里是哪里?”
“嗯?这里应该是……”
恩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一个声音突从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传来,不仅打断了恩维的话,也说抱在一起欢呼的艾尔利克兄弟分开进行戒备。
“这还真是让人惊讶啊!居然从肚子里跑出人来。”
来者是一位有着金色长发的男子,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他一边用右手摸着下巴,一边走向爱德华兄弟。
“霍恩…海姆!?”
可以理解爱德华的惊讶,因为从阴影处走出来的那个人有着和爱德华的父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只不过他和我的霍恩海姆老师并不同一个人。如果我想的没有错,那么这个和霍恩海姆老师一模一样的人应该就是老师所说的瓶中小人,也就是所有人造人的父亲大人。
“恩维,这就是你们的父亲大人吗?”
“哈,你猜的到还挺准的。”
“那么你们的父亲大人也是人造人吧?谁造的他?”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啊?别以为你是人柱我就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既然已经来到了我们的地盘,那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看了看正在交谈的瓶中小人和艾尔利克兄弟,恩维站起身来,让原本靠着他的我躺倒在地。刚刚穿过真理之门的时候,恩维因为承担着过路费的问题,身体中的贤者之石被消耗了大半,现在应该是没有办法将身形缩回人类形态了。
“别那么小气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下你满意了没有?”
“切~~!”
“你什么意思?”
我和恩维这边有着快要吵起来的趋势,而艾尔利克兄弟和瓶中小人那边却是越来越和谐了,好像这位有着和霍恩海姆老师一样外貌的瓶中小人真把自己当成他们的父亲了。瓶中小人恢复了阿尔的盔甲缺少的部分,又用炼金术将爱德华身上的伤全部复原,同时嘱咐他们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做出一些有损身体健康的事情。
话说就算是霍恩海姆老师也不曾这样对待艾尔利克兄弟,要不然爱德华和阿尔也不会沿用他们母亲的姓氏而不用霍恩海姆这个姓氏,老师你作为一个父亲还真是失败啊!
可惜在这一片美好和谐的交谈下却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那就是瓶中小人要用整个亚美斯特利斯的人民炼制成贤者之石来干某件事情,而爱德华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不过首先向着瓶中小人发难的并不是爱德华,而是刚刚一直没有管的姚麟。
说话身为新国帝师的我是不是应该去治疗一下姚麟?我刚才还真是失职啊!
“你是什么东西?!!这不可能……你那身体到底是……”
“原话奉还,你是什么东西?”
如果说瓶中小人看向艾尔利克兄弟是还算是温和的话,那么看向姚麟的眼神就算是凶恶了,语气中有着一种看蝼蚁的感觉。
可是面对着轻神他的瓶中小人,姚麟却说不出话来。
瓶中小人的身体是贤者之石的聚合物,贤者之石就是人类的灵魂,而擅长感受气息的新国武者是能够感受到瓶中小人体内杂乱的气息的,这种面对怪物的感觉就会更加明显。这让我回想起了当初面对新国皇帝的感觉,如果我没有在穿越真理之门时取回记忆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待在这里了。只是取回了记忆就能够让我直面这种东西,我还真想知道那些记忆中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可以吃了,格拉特尼。”
轻飘飘地扔下这一句话,瓶中小人转身离开,似乎不想在多看姚麟一眼。
得到了吃东西许可的格拉特尼欢喜异常,如果不是爱德华和阿尔挡在姚麟面前,他现在应该已经扑上去了。作为姚麟的伙伴,我理所当然地是站在姚麟这一边,只不过我挡着的是巨兽形态的恩维。当时在夹缝世界中战斗时,恩维没有办法快速搞定我,所以我能拖住恩维,再加上我还是那个所谓的贵重人柱,他不能对我下手。
“等一等,他是我们的同伴。看在我们是贵重人柱的份上饶过他,行不行?”
“关我什么事,我不需要那个人。”
很果断地否决了爱德华的请求,不愧要将整个亚美斯特利斯人民化为贤者之石的初代人造人。只不过他的语气太过于轻视人类,这让姚麟感到很愤怒。
“你那是什么态度!?好像所有人类都是蠢货一样!”
“你会觉得地上的爬虫是蠢货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我,带同爱德华他们也都愣住了,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在他眼中人类都是地上的爬虫,这是我们所不能认同的。只是,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好像也曾这样做过。
“蝼蚁再怎么挣扎,层次也差太远,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对吧?在我眼中,你们人类也是一样。”
瓶中小人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回忆,一些不怎么好的记忆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在记忆中的我也像是瓶中小人一样,将人类当成蝼蚁,肆意玩弄着,并以神的名义安排他们的命运,甚至为了更好玩去挑动人类之间的战争,让整个世界的人口减少一半以上。种种恶行不断冲击着我的常识,无论是穿越前身为普通人的我还是穿越后的现在,我都不能认同这种做法,你看不惯别人可以用强大的力量扭转他,使他改变,但是把对方当成地上的爬虫来看待就超过了我作为人的底线。
所幸,在我彻底对自己厌恶到想自杀前,瓶中小人的话将我唤醒。
“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恩维!”
“父亲大人,这个家伙是人柱,所需要的五个……”
“你在说什么话!一个连炼金术都不能使用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人柱?!”
稍微在我身上扫视一下,人造人的父亲大人就斥责起恩维来,同时还在抵挡着来自艾尔利克兄弟的炼金术攻击。
“怎么会?他可是去过真理之门的。”
“嗯!?……就算是他曾经可以作为人柱,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了,失去了属于他自己的真理之门,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使用炼金术了。”
因为恩维的话而提起兴趣好好打量了我一番,瓶中小人再次开口时就让恩维对于我态度完全改变,如果我不能成为人柱的话,那对于人造人来说就是没有用的东西,恩维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嘭!
一把掌将我拍飞,恩维冲向了艾尔利克兄弟,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艾尔利克兄弟,我的姚麟都是无重紧要的小角色。
“唉~~!真是浪费时间!”
这么说着的瓶中小人伸出了一只脚,轻轻地在地面踩了一下,然后一道红光划过整个房间,同时也划过了整个亚美斯特利斯。当这惊人的光影效果退去时,爱德华和阿尔就发现他们的炼金术不能用了。
“怎么会事!炼金术……”
惊讶于炼金术事情的艾尔利克兄弟被恩维直直地按倒在地面,想要救他们的姚麟被从背后偷袭的格拉特尼放倒,同时爱德华的耳边传来了恩维带着嘲笑的声音。
“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就开始得意忘形,都不明白这力量的本质。你们以为以前的繁荣是靠自己的力量建立起来的吗?你们这些下等生物还真是可笑啊!”
“你说的太多了,恩维。”
“是是,我知错了。”
被瓶中小人制止了话语,恩维没在再透露更多的事情。
站起来的我只能看着被制住的姚麟和艾尔利克兄弟发呆,我根本不可能不顾忌他们的生命去和恩维或是格拉特尼战斗,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素材倒是不错,说不定能增加可利用的棋子。”
看向被制住的姚麟,瓶中小人在自己的额头轻轻一点,然后就见到他的额头分开,出现了第三只眼,从这只眼中涌出些许红色液体滴落到他的手心。那是贤者之石,也是人造人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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