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感情,发生在我上大学的时候。
大一升大二的暑假里。那天,我跟高中朋友约好去一个水上乐园。因为我比他们早到,就一个人在入口等着。等的这段时间太无聊,我便朝水上乐园里观望,竟发现里面有个女生很眼熟。细细回想她到底像谁,还没明晰时,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随即下意识地扭头,朝我看来。她远远地跟我四目相对,我看清了她的脸,原来真的是她。
她呆呆地打量着我,持续了足有十几秒。这时,一个男生走到了她的身边,问了她一句什么,便顺着她的目光,好奇地朝我看来。我也认出了这个男生,没想到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这个男生与我不曾有过私交,但我们那届每个学生都知道他,因为他是我们那届的校草。他的脸不输任何英俊的影视明星,几乎所有女生在看到他时,眼里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花痴。他性格有些内向,不善交际,而我一向庸庸碌碌,又不敢跟人结识,所以从始至终与他并无交集。而她的女友,也就是这个女生,确是我青春时代中,最难忘而闪耀的一页华丽篇章。
这个女生叫刘沁雅,比我小一届。她是我的学妹,也是她们那届的校花。我们之所以能相识,是因为我们当时同在书法社团。由于我艺术天赋过人,又比其他人刻苦,所以自然书法水平超出众人一大截。
她姿容出众,所以性格开朗自信,经常大胆地站在我旁边看我写字,企图悟出点儿什么玄机。虽然我操控毛笔的功夫沉着老练,可每当她站在我旁边,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手看时,我便会感到无措且难抑的紧张。这时,执着毛笔的那只手,就开始了止不住地颤抖。看到我出丑的窘态,有时她会突然笑出声来,芳口中呼出的温暖气息,氲冲在我手上,激得我手背上的汗毛发痒。她的笑声很大,常带有些轻蔑的嘲笑意味,让我感觉丢了面子。每当这时,我会赶紧停下手来,不再写字,要么就弄弄墨,就不就翻翻帖,只等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肯写。
有时,我会偷偷抬头看她一眼。偶尔会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我自知自己脸丑,不配与她四目相接,便如触电般赶忙收回视线。
当时,男生寝室对面就是女生寝室,距离之近,只要哪个女生寝室没拉窗帘,我们就可以把那寝室里的一切畅览无遗。
她的寝室是四楼最右边那一间。再往右看,有两株水桶般粗的白杨树,两株白杨树的枝蔓彼此勾缠,使得树冠异常庞大繁重,枝梢几乎快要延伸到她的窗内。她时常一个人坐在窗前,手中轻捧一面明镜、对镜梳妆。
白杨树冠如同一团被沁绿的云朵,里面自成一个世界,常有喜鹊,斑鸠,杜鹃等鸟雀游歇其间,发出悦耳的鸣啭。每当这时,她会被鸟雀所吸引,放下镜子,观雀入了迷。看到此番情景,我竟觉得不像身处现代,仿佛置身宋朝,她就好似闺阁中的小姐。甚至有时当我读到李清照的宋词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她的形象。为什么我会这么了解她的习惯?因为我住的床位靠窗,时常会在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掀开窗帘偷看女生寝室。再加上她是校花,又喜在窗前出没,所以自然成为我偷窥的主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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