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速掏出手机,啪啪一顿按,一条明亮的光线出现在黑暗中,我大为振奋,用这个照着,不愁找不到路。
然而,比划了两下,我的心情又重新陷入了“拔凉拔凉”的状态中。这“手电筒”的光是够亮的,但是范围太小,平时上个楼梯什么的照照还挺好使,但在这大山里,这一抹光亮真的跟个萤火虫没啥区别,靠它来找路简直是绝无可能。
唉,总比没有强,我晃着手机,四处试探着寻找出路,其实就是瞎闯。大约摸索了10来分钟,感觉还是毫无进展,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忽然觉得有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耳内,似乎很熟悉,我停下来,翘着耳朵使劲听,嗯,好像是某种乐器的声音,而且是弹拨类乐器,好像是吉他,不对!我摇摇头,又仔细听了听,应该是古筝之类的。我心中一喜,这就代表这有人啊!管他是啥乐器,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我循着声音慢慢摸索着前进。
随着前行,这声音愈发清晰,嗯,方向走对了!现在应该能确认,的确是古筝。这玩意在大学的时候看人弹过。当时是学校的一个什么晚会上,一个美女学姐表演的。我记得当时我和小强他们在台下看着这位学姐,宛若仙女。看的我们口水鼻涕鼻血痛撒一地。
到最后,这琴声已经几乎触手可及,我知道,就在自己眼前不远了,这时候四周的树木开始疏落起来,似乎来到了一片空地,恰恰在此时,月光又不知不觉的洒落下来,四周的景物开始模糊可见,不再是一片漆黑了。
绕过几棵大树,终于看到了弹琴的人。
月光下,一个人一袭青袍,席地而坐,面前一具古琴,正在信手挥洒,月光暗淡,那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那人的脸,耳中只听得曲调婉转,跌宕起伏,奏到平缓处,那人挥手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慵懒随意的意境,忽而又慷慨激昂,青袍人整个人也随着曲调变得气势凌人,似乎不可一世。
我站在青袍人身后呆呆的站着,也不敢上前询问打搅,过了一会,但听的琴声减缓,最终余音袅袅,却是青袍人停止了弹奏。
我犹豫着该不该过去问问,但不知道这人的底细,是海坨派的弟子,还是外面的人?正自犹豫间,那青袍人却开口了:“小兄弟,老夫这首曲子弹奏的怎么样?”
一听这个声音,我脑中一震,脱口而出:“你...你是?”,我一下子听出这人就是曾经到院子里和我要酒的那个人。
青袍人缓缓转身,清冷的月光下,那貌似发哥,英俊而又不羁的脸庞映入眼帘,却不是那人又是谁?
青袍人看着我,脸上微微一笑:“小兄弟,老夫的琴声一般人可是无福听到,今日就当做我的酒钱罢。”
我心中一寒,感情您老人家是卖唱换酒的。但心中认定此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开口道:“前辈取笑了,我那酒还有很多,前辈如果喜欢,随时可以去喝。”,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问道:“不知前辈弹的是什么曲子?听起来婉转悠扬又不失大气磅礴。”
青袍人听我夸奖他的曲子,笑容更显:“这是我和李龟年一起所作,叫做‘山川曲’。”
李龟年?怎么听着耳熟?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我只听说过这个李龟年。
李龟年,据记载是河北人,那可是唐朝音乐家,被后人誉为“唐代乐圣”。不仅擅长唱歌,还精通乐器,也会作曲。
眼前这人说和李龟年一起做过曲子,那就意味着他至少已经一千多岁了。
虽然自己现在也号称修仙者,但这种横跨朝代的经历真是让人惊奇。
青袍人见到我惊愕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淡淡道:“不错,就是那个李龟年。”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我问道。
青袍人听了我的话,却似乎一下子又变得意兴阑珊,抬头看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嘴中喃喃道:“怎么称呼?嘿嘿...,我都忘记了我叫什么...”,猛然转头,看着我:“你是门中最小辈的弟子,却怎么敢闯到后山来?”
后山?我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懵懵懂懂闯到后山来了,后山可是门派禁地,这下岂不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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