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一个不算太荒凉,也不算热闹的城市,一个在这本就不太热闹的城市边缘的没有多少人的大星球上,炎寒与女孩两个人漫步在一个与他们小时候的小河镇有点像的村子里,上千米宽阔,只是也并不非常之长的大街,道路的规模比当初的小河镇又大的多,但却并没有像当初铺起了合金的大路,而是原来什么样的地面,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可宽阔的大街中的街区,也是乱七八糟的,什么样风格的建筑都有,包括和其他地区一样的,比云飘的位置还高的多的大厦,到几乎如古人一般的小房子,什么样的东西也有。看上去就有如东西扔的稀稀拉拉的荒地,甚至于街区与道路的明确界限,也难分的出来。
这还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还能将就着分出道路与街区,稍微离中心远一些的地方,连道路与街区的划分都没有了,只是大片的荒原,上面如零零散散的星星一样分布着各种档次不同的建筑。
没有修整的地面上,自然生长着各种活物,但这可不是繁华的地区与城市所有的那种精心营造的自然公园,这儿的气候改造的也还不如当初的小河镇,那个本就不太理想的地方。所以在这儿,能够生存的,只有最顽强的那一类东西,极原始,却已改造的极特异,极强大的,生命力最可怕的苔藓,贴地而生的荆棘,天生就是干枯的,却又不死的灌木。
所有这些,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这些甚至不是绿色的,而是与灰暗的大地相似颜色,不仔细看你甚至不知道这儿长满了无穷的生命。
“其实孙千翱曾经告诉我一句古典俗语‘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既然我们已不能干脆避开世上的一切,那还不如呆在最重要的大城市来的好些。”炎寒道。
“隐?是隐藏的隐吗?”女孩问道。
“是隐居的隐吧?所谓隐居,就是脱离人世间的浮华与各种权势,各种职务,好像也有躲开权势的追捕之类的含义,大概是这个意思,这也是个古典概念了。”
女孩立时明白,随即笑道“原来这就是隐啊,那我们可不是,我们被全世界关心着,除非是像以前那样,两个人完全躲离世界,否则反正是要有人追踪的,反正全世界大概都知道我们大约在哪儿,山也好,市也好,有什么差别?我们隐什么?
最繁华的地方差不多都是某个最大家伙的地盘,我们离的太近不一定好。”
只是女孩这笑容,却并不太纯粹,那不是一般人开心的言笑,更不是小孩子的笑。
“明白了,你一直让我带大家走在各派都离的很远的缘地带上,因为我们被各派所关注,万一出事,各派都来的及派出主力来,互相争斗,互相拖累,互相消耗,上回我们就是这么逃掉的,若接近于某一派的核心地盘,不利于其他大人物来争,也就不利于我们就中取事。”炎寒随即明白,而且惊的一身冷汗,有时候,他的思路还比不了女孩的高度。
相比起他,她或者更像个天生的霸者,而他却更像是“侠”。炎寒忽然悟道,古书所谓刻舟求剑,恐怕指的就是像他对这个隐字的理解,船早已驶到了不同的时代,他却还停留在过去的理上。
“对,虽然我们已经很强了,也有些力量,可还是太微弱,现在任何真正有实力的人,杀了我们还是像踩死只蚂蚁”女孩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神色中已经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意味了“用你以前教我的词说,我们是在走钢丝,只有尽可能的玩的好平衡”
“才行?”炎寒接道,女孩摇了摇头“不,还是不行。”
“我知道,我们根本没力量,上回是运气太好才逃掉的。可现在一切转了一圈,结果又回到了起始原点,还是像以前那样,带着一堆人不知该怎么办。”
“不,不是原点,原点永远也回不去的,这段时间之后,一切都变了,虽然我不知道变了些什么,但总是形势有些说不清的变化,我也不明白有些什么力量在我们周围,都为了些什么,也许现在就有什么超级大高手,就在我们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谁知道。”女孩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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