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正事吧,这是我们今天的收获。”哈里斯好不容易摆脱了关于处男的讨论话题,将厚厚的牛皮纸袋装的调查资料递给格里芬。
“虽然也曾经有过关于以赛亚先生失踪的真相的设想,但是事实显然出乎意料。”翻阅完资料的格里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他迅速将茶几上的东西拾掇到一边,腾出一块空位,然后将几个关键的线索和证物罗列出来。
三人突然都意识到了一件事,最近的一则线索已经是三年前了,在此后,似乎吉安娜夫人就停止了调查。
这就意味了,那些曾经的蛛丝马迹或许已经消散,无迹可寻了。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一个身着单衣的小女孩。角度躲躲藏藏,显然是偷拍,而且也只拍到了背影。只是拍摄的瞬间,似乎这个小女孩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下意识的回头,因此也被摄到了侧脸。
从环境来看,拍摄当天阴云密布,还是刮着妖风的黄昏,光线非常晦暗。位置上倒是不太能看出来在哪里,照片里没有很标志的建筑物,只能看出小女孩的行径方向是一片杉树林,她正在被谁牵着往树林深处走。
格里芬拿起照片想看背面,结果背面只有拍摄时间,其他什么也没有。
“报告上没有关于这张照片的信息,这点很可疑。如果是吉安娜夫人的鸽子拍的这张照片,那么拍摄者一定清楚是在哪里拍的。那为什么没有写,就算是鸽子死了,只要有人回收这张照片,不是很显然也该知道从哪里回收的吗?”格里芬的质疑合情合理。
这张照片在整个调查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刻意,充满了诱导的意味,它被抽出摆到一边。
“这几张就是所谓的【人蛹】,是那个女孩的特殊能力吧。掠夺意识之类的东西吗?确实相当棘手。“
格里芬从另外一堆照片里抽出了几张,照片上是几个被薄膜覆盖的人形,应该是最开始接触到女孩的女佣和保镖,他们被摆放在一个房间里,房间有着向阳的窗户,房间布置和建筑风格倒不像是医院。
“嚓——嚓嚓!”哈里斯在思考的时候很喜欢来上那么一支,“说起来打火机坏了,老样子借个火——”他叼着烟向沙发对面的拉斐尔侧身倾过去,拉斐尔手忙脚乱的翻找着。
旁边的格里芬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火柴,替他点燃,将余火按灭在烟灰缸里。
哈里斯摆摆手示意拉斐尔不用找了,这边已经点好了。拉斐尔有些尴尬的收回举着打火机的手。
餍足的吸了一口的哈里斯半眯着双眼,“很显然这些线索是不明确的,很多都有导向性的偏差。不过还是为我们提供了调查的方向,时隔三年,我们终于知道到底要面对什么了,这是一件好事。
那么说说你的分析吧,拉斐尔。就当做是上司的考核,我也想听听旁观者的看法。“哈里斯将难题抛给了拉斐尔,还标榜成了上司的考核。
拉斐尔有些犯难,且不说要让一个信奉科学的人接受超自然的能力就已经需要时间了,更何况这些海量的资料简直事无巨细,因为来自不同的鸽子,鸽子们的叙事习惯和调查方向也都不同,所以最后汇报的结果也都凌乱不堪,吉安娜作为养鸽人,她这次的工作并非来自委托,而是出于本愿。因此她可能是出于保密的考虑,将分析和筛选都记在了脑内,并没有写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整个调查只有【事实的表象】,而没有任何关于【逻辑分析】的文字记录。
分析线索不是简单的是或者否,有抑或无。
例如一份关于目标行踪的报告,数十天的流水记录也许跟真正想要调查的事件毫无关联,在这个角度看来是完全无用的情报,却能看出被目标的爱好,习惯,活动范围,甚至还有一些容易被忽视的人际往来。
有的时候,【是】并不能说明问题,而【无】也不代表信息量为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