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动了。
沈破海再次挥刀,用刀背把那人砍倒在地上。
仍有一息尚存。
“啧。”陈承业咂了咂舌,看着倒地的最后一个人又叹了口气,嘴角挂笑,“人家好歹也陪了你十六年,你还这样折磨他,不如杀了算了。”
沈破海转头“看”了一眼陈承业。
“都十六年了。你还是这个性子。”
陈承业没说话,他抱着自己的刀,瞥了一眼身旁的沈破海,嘴角的笑越来越浓。
“你看,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就这三瓜两枣。”
山神庙外,桃树掩映。雪地上,那团血花开得正艳。
又有一人,踏月而来。
这夜,看来得慢慢地过。
......
江流儿冲到那斗笠下的人面前,已经顾不得多想。
他能做的只有,把正打算趴在地上捡钱的小鱼儿扯住肩膀,猛地向后一推,然后就是举起粗树枝,作势打向那人。
“快跑!”
江流儿大喊了一声。
此时的他,已经被那斗笠下的人钳住了脖子,提在了半空中。
粗树枝掉落到地上。
他两腿在空中扑棱,表情狰狞地望向小鱼儿,声音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变得沙哑。
“快跑啊!不要管我!”
小鱼儿吓得往后坐了一下,一个踉跄,又急忙转过身来,撒着腿朝来路跑去。
他的左手里,还攥着一枚沾着血的铜板。
......
看到小鱼儿已经跑远,江流儿也不再挣扎。
这十六年里,他跟着老头儿在山神庙里生活,衣不蔽体的时候也有过。
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命贱得很。
好歹,小鱼儿还有个娘。要是王大娘看到小鱼儿能平安回去,应该会很开心吧。
可惜了,是再也蹭不到王大娘煮的南瓜粥了。
江流儿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
“杀...杀了我...吧。”
恍惚间,江流儿看向那斗笠。他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冲那人喊道。
“想死?”那斗笠下的人轻笑了一声,满是嘲弄,“那老瞎子还没死呢,你可不能死啊。”
说着,那人换作一只手钳住了江流儿的脖子。
他转身向山神庙方向袭去。
月光下,一片黑夜在不停地向前移动。
大口地呼吸着为数不多的空气,江流儿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他只听到了有木门在嘎吱嘎吱的响。
风又紧了起来。
......
“无情刀?嗯?连陈疯子也在?”
山神庙外,有人站在了沈破海和陈承业前。
月亮偷偷照在了那人的脸上。
一袭白衣,五官清秀。
手里还提着一个纸灯笼。没点蜡烛。
“谁他娘的叫陈疯子?”陈承业直接握住了抱着的刀,笑意渐小,他挥了个圆,刀尖直指来人,“娘娘腔,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人眼皮子抽动了几下,清秀的脸上杀气起。
“陈疯子,你也别在这儿给我乱叫唤。”
“来者,可是刘青山刘大人?”沈破海听见了那人的声音,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
刘青山收起杀气,那脸上的表情也正常起来,他转身向沈破海拱了拱手:“多谢沈老前辈还记得咱的名字。晚生刘青山在这儿有礼了。”
一旁,陈承业也跟着收回了刀,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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