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长安城,初冬。
这一天,大雪纷纷扬扬。
平日里热闹的长安城,今个儿竟冷清的厉害。许是这铺地的雪扰了众人的兴致,大街上,各个门户紧闭,也不见有沿街叫卖的小贩。
往城门走些,才能看到,城门上头挂着的那大书“长安”二字的匾额上未落着一片雪花,就好像有人刚刚仔细擦拭过一样。
通往城门的青石路上,斜挎挎地拉扯着一张方木桌子,一块块的都是油渍。桌子前,有一条长凳。
凳子上当然得坐着人。
那人一只脚踩在长凳上,就那么松松垮垮地坐着,左手随便地往桌子上一撑,右手拿着一双筷子。筷子指着的,是一碗阳春面,热气腾腾。
“这下雪天,还是一碗面来得实在。”那人呵了一口热气。
那面实在是香,那人把袖子随意上翻了几下,筷子一拄桌面,便大口吞嚼起面条来,时不时还要擦上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来都来了,一起吃点儿。”
那人吹了一口面汤,呼噜噜喝上几口,张嘴对着空气说了句。
没人回答,雪下得更急了些。
那人轻笑了一声,没再言语,继续大口吃起面来。
面汤见底,那人打了一个很大的饱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起身,往城门走去。
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交出《四季图》,按照大唐律法,我可以留你个全尸。”来的人抱着一把剑,他对着那人说,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四季图》?”那人打了个哈哈,左手挠了挠头,又朝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拍拍自己背后的粗布包袱说,“喏,就在这了,你李不改有本事就来拿吧。”
“好。”
有剑出鞘,其声如龙。
剑气凌厉,径自向那人刺去,但却被那人侧了个身,轻易躲了过去。
“李不改,就你这种直来直去的剑招,也就只能唬唬军营里的新兵蛋子。”那人大笑了几声,兀地往后退了几步,抽出了压在包袱底下的刀。
那人自然是带着刀的。
他紧了紧包袱,左手拿刀,向李不改冲了过去。
大雪在那一下仿佛停住了,然后又倏地更急了些。
刀与剑在一眨眼间便撞了上去,两个人都没有丝毫退让,握着刀剑的手攥的老紧。
“陈承业。”李不改喊出了那人的名字,剑招一改,跳起来向陈承业头顶砍去,却也仍旧是直来直去。
陈承业往上一抬左手,刀身正好接住劈下来的剑招,然后猛地向前一推,李不改只能向后退了几步。
“放我走,不然,你会死。”陈承业脸上仍带着笑意,就好像这话平常的跟喝水一样。
李不改也跟着轻笑一声,而后他站直了身子,始终让自己站在陈承业的正前方,“交出《四季图》,否则你别想离开。”
“果然,你还是老样子。”陈承业笑着叹了口气,“这下雪天,我在这吃碗面就上路,你非得拦着么?”
“交出《四季图》,按照大唐律法,我可以留你个全尸。”李不改没有理他,又是一剑向前方直刺过去。
陈承业提刀砍了过去,刀剑再次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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