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盛五年,洪州大旱,饿死之民不计其数。次年六月开始,洪州又暴雨不断,鲲河水位不断抬升,加之洪州位于其下游,连年未得到妥善治理的鲲河终于爆发了。
鲲河水漫过河堤淹没了无数良田,等待了数月雨水的农民万万没想到老天这么喜欢捉弄人,直接盼来了洪水。
上天总是如此的不公,总要拿弱者开刀。即使它想降灾一个国家,也总是拿老百姓的性命威胁皇帝,这有用吗?
隆州阖都,驰国都城,繁华依旧,好像洪州与阖都是完全存在于两个世界一般,可事实是洪州就是驰国的一州。
驰国现在有两类人,一派就是认识到洪州是驰国的,洪州的百姓就是驰国的百姓;而另一类人却是彻底掉入温柔陷阱里,他们体会不了与阖都远隔数千里的洪州苦难,他们简单的认为自己穿暖吃饱全国都不会饿,那些为洪州担忧的纯属多余。
驰国建立快满近百年了,一百年最少也能容下三代人了,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这是有些道理的。能一直保持清醒的人都少有,更何况一个家族,一个国家呢?
驰国大部分的贵族和大臣都认为洪州连年灾害并无需过多重视,至于治理鲲河这种劳民又伤国财的事那更是万万使不得。而以驰国宰相郁忠为首的少部分官员则力主支援洪州,拨粮赈灾,治理鲲河。
隆盛六年九月,阖都乾宫奉天殿,殿外大雨盘陀却也有些盖不过殿内的激烈争论。
“陛下,臣以为,洪州之难乃是上天警示我朝政令有亏,陛下应下令及时妥善治理洪州水患,回应上天,万不可拖延。”宰相郁忠再次率先进言,紧随其后的几个大臣也纷纷进言附和。
按理说宰相都这么开明了,洪州水患应该不会被拖延如此之久,现在都九月了治理洪州的计划还未敲定。原来这救灾的计划好,不过这救灾的钱粮谁出是个最大的问题。郁忠的计划是从其他州调集赋税所得和降减一些朝廷不必要开支,凑足赈灾钱粮,本来还想从皇帝的内库里也加点钱出来,不过就因为要在别的州赋税中抽调赈灾款就惹得一大群人不满了,不能把皇帝也惹毛了。
反对的势力就是以壁王为首的大部分驰国贵族与六部官员,因为郁忠此举严重损害了他们的收入,他们不想将自己的钱分给那些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洪州人,即使郁忠带头裁减自己的俸禄也不成。
因此皇帝支持谁就成为了这场博弈的关键,两边势力你来我往,据理力争,拉扯了足足三个月。
不过今天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直以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郁忠的壁王乖乖的站在原位,没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
这种状况的出现使得坐在龙椅上的驰国现任皇帝驰顺帝邕禄和下方的宰相郁忠都给整得不适应了,朝堂陷入一片奇怪的宁静,只听得外面一片雨声击打石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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