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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水蒸气散去不少，码头那边的大战好像也结束了。围观群众们仍然保持呆立不动的姿势，目光一直望着远处天边。
那是巨大水球与黑色火焰交织的地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罕见的，伊藤弘树没有了主见。
他乃日本北部最大黑帮稻安社的老大，平日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向来都是他说话，手底下的人照做。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他也从来都不用听从别人的意见。
眼下，他却像是个企业底层员工，毕恭毕敬的站着，等待碎刘海少年的命令。
韩小羽也一脸震惊张大了嘴巴，大的可以吞下一只100的灯泡。
他韩小羽什么时候对人发布过命令？他只好带着无助又无奈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双马尾少女。
这时，一道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韩小羽连忙掏出手机，凑到耳边聆听消息。难得的，他的表情变得很悲伤，伊藤弘树猜测，那应该是个不好的消息。
于双也从未在少年的脸上看见过如此难过的表情。
“我们最厉害的人……死了。”韩小羽说完，犹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他的双手自然垂落，脑袋也跟着低了下去。
韩小羽不是难过崔泰的死，而是难过大家都要死了。任谁都知道，先锋团团长是此次行动里最强的御灵者，他打不过敌人，大家就更没希望了。
“应该死于那场黑色的大火吧。”于双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像极了来自战友的安慰。
“我也会死吧？”韩小羽抬头问道，眼神很空洞。
这个问题不是明摆着的么？双方开战总会有一方输，输的那一方会搭上性命。
“你现在逃吧，我不杀你。”
“可是，我逃了，码头那里的人都会死，是么？”
先前那场黑色的火焰，肯定是岚天的御灵了。那团巨大的水球，应该就是崔泰的御灵。他没有看见冰山，显然梁晨还未出手。
他突然很想在聊天群里询问，梁晨是生是死。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热切讨论，几名警察冲着伊藤弘树说了几句话，便钻进警车里。
“他们要去码头调查。”
“拦住他们！”韩小羽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于双，他也希望于双可以劝一劝何悠然，叫他收手。可脚后跟想一想都不太可能，于双没杀自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我回码头了。”韩小羽说完，身形朝着卡罗拉而去。
身后传来少女干净的嗓音，“你回码头干什么去？”
“他们是我的朋友。”韩小羽的脸上真真切切布满了诚恳的表情，丝毫不让人怀疑这些话是发自他的内心，“这一年里，我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们死掉，如果真的打不过何悠然，我也想和他们一起死。”
“那我呢？我是你的好朋友么？”于双笑着问道。
“是，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但不一样。我们的立场不同，我也不能跟你一起活下去。”
韩小羽说完，打开了卡罗拉的车门。
“想救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话音刚落，韩小羽的世界照射进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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