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这个词很有意思,刻意的道别往往还会有重逢的喜悦!只有那不经意的、以为还有时间的、很快就会见面的、无所谓的离别,才是最让人忍不住唏嘘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可能你那不经意的一瞥,头也不回的招手,其实就是永别,永远都不会再有见面那天的永别……
09年年末,为了贪图那点现在想来很可笑的加班费,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过了个年,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让我至今思来都后悔无比的年。
当初原定计划初八才回家,结果正月初四家里老人仙逝。半年前离家时我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根本未曾回头在意过家人,因为我觉着不过分开半年罢了,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甚至记不清我最后看她的一眼是什么画面。
总之,自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过年!一定要回家!回到父母身边,有爹娘的地方才叫家。
初四接到电话,当晚的火车,初五凌晨五点左右我就到家了,推开大门穿过庭院来到堂屋前,一眼就看到了那猩红刺目的棺材,棺材两边的地上铺满了稻草,几位表叔舅爷他们正坐在那守夜,见我回来轻声打了个招呼,便再次靠坐着假寐了起来
从接电话到回来这一路上,我只是心情沉重,其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当我的手扶到棺材上时,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我并没有觉着很伤心,甚至还想控制自己不掉眼泪,可惜!做不到,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流着泪站了好一会!
老人之前一直睡的东厢房房门紧闭着,下意识的我就想进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再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几步路走了过去,伸手推开房门后一只脚便踏了进去……
像是有人用手掌抵住我的额头,很用力的猛的推了我一把,我下意识的双手向两边抓去,想抓住门框不使自己摔倒,可这一抓瞬间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当时与地面大约快成45°角了,马上就要仰面摔倒的状态,双手这个角度应该抓到门框了才对,结果我抓了好几次,跟抽筋一样最终在身体两边扶住了门框。
紧接着身体像装了弹簧一样猛的又弹回站直,这一下子弄得我头昏脑胀,眼睛看东西都重影,大脑更是一阵阵的嗡鸣,像是有十辆火车在里面呼啸着,要不是恰好俩手抓住了门框我非得栽个跟头不可!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体压根没动,可刚刚我明明就要摔倒的……答案不言而喻!!!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在一本书里找到了答案!“我当道士那些年”,这是一位笔名叫“仐三”的一个大学教授写的小说,内容没话说。而我记忆中无比深刻的是其中有一章他随口说了句与它们不小心迎面相撞的感受,我当时惊呆了,瞬间回想起了那个凌晨……原来是这么回事吗?这让我本就不大的眼睛被瞪的溜圆!顺便一块把作者惊为天人!这家伙绝对有料!高人游戏人间啊这是!!!
于是从那一刻起我改变了心态,把读小说的心态变成了学习的心态,还别说,这里面真有不少好东西!凡是我能识别的全拿小本本给记下了,各种人生感悟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宝藏作者呀这是!
可当时的我却仅仅是有那么个猜测,并没有联想太多。强忍着眩晕和大脑的嗡鸣,手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走到她老人家的床边站了一会,满眼都是熟悉的事物,却再也见不到熟悉的人。
之后我老妈告诉我,她老人家是在里屋去世的,很突然!中午还吃了一碗饭,吃完回屋里说躺一会,结果床都没上去,趴床沿上就走了。
一般我们那的习俗是老人去世前都会搬到堂屋住,说是里屋去世的话会把人的魂、魄困在屋子里。我妈说她也按这边的土方法用“席(xe)子”和公鸡做了个引、魂仪式,怕弄不好还连做好几次。可惜!土方法就是土方法,经不起实际的考验!我知道我妈胆小,当时便也没告诉她我凌晨的经历。
初六把老人家送下地后日子也就回归了常态,不管如何,生活总得继续。而梦魇的事情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我家所在村子的最北边,路西往里数第二家,有个远近闻名的“堂子”!掌堂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娘,邻市邻省都有人专程过来请她看癔病。
这大娘名气虽大人却挺好,白天依旧跟普通人家一样,家里家外兴园种地,看外表就是个很和善很爱笑的普通妇女。谁又能知道其实人家还有一个身份,是位手握一个堂口,掌四梁八柱,千军万马任其调遣的隐藏大佬?!
“堂子”是我们那的叫法,更多的人习惯称它为“出马仙”。出马仙最早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的巫祝,巫师便是能与神沟通的人,后来经过一系列的分裂融合,最终形成了另一个名叫“萨满”的文化,萨满的巫师也是声称能与神沟通的人,同时也是出马仙的前身。
巫、萨满、出马仙!其实三者界限并不明显,仅仅是能力稍有差别,名字出现的前后顺序罢了。
在东北那片大地上人们一直口耳相传着一个故事,关于狐黄白柳灰的故事,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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