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持着一把手术刀,属于少年人的脸正对着那只玻璃箱里的鸟发呆。
然后,过了半晌,黑发黑眸的人打开面前的电脑,扫了一眼社交软件里的东西。
一如既往地无聊。
任何将那把手术刀擦干净后装进用来保管的盒子里,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东西。
没有什么谩骂声。
并不是作家,任何躺在沙发上,心跳的跳动速度在一瞬间开始变得剧烈,又在几分钟后逐渐变得正常下来。
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但只要隔着层什么东西没人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没人能看到他飘忽不定的眼神,也没有人能发现如同虫子般卑微的自己。
就像神一样。
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最终被按断了笔尖。
他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来表达他的喜悦,这份卑微到如同虫子般的喜悦。
没人会在乎,就连神在不会在乎。
然后,那个少年躲进了被封锁的花店,打开那个通往他家的壁橱。
……
“呼……”
缓缓吐出一口气,江舒淮手里的花剪面对着那只巨大的不断流淌着鲜血的鸟儿也太过渺小。
靴子下是流淌着的红色溪流,摇曳着的盛放的花朵于洁白中绽放,零落成更多的血液。
手触碰到的依旧是原本的触感。
因为江舒淮的认知中它们就是那个样子,即使他自己也不信。
但是他的眼睛信了,所以他的神经系统也信了。
静默的望着那只巨大的鸟,江舒淮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或许在他看到它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声了。
脑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就像被奇怪的东西隔绝掉了大半的污染也使他隔绝江一部分不属于自身的东西。
比如别西卜。
那种刺痛感减弱了很多,但声音却仍旧以较小的音量传入大脑。
“收集到新的素材:“奇美拉·荆棘鸟”
详细介绍:恶意在它的身体里逸散,生命的倒计时缓缓响起,它眼角的泪滴化为一声尖锐的噪音。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那双眼睛,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探究那个可怖的灵魂。
但当终末时,你只能看见黑夜掩盖羽毛,猩红洒满大地,锈蚀的星球将目光垂向大地。
祂唤醒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祂只是在唱歌。”
这是一则预言。
或者说,这是已经离开了的“过去”。
将手上的花剪握紧,江舒淮看向白色的地毯。
“公司楼。”
刚刚那个自称是202房客的人说这里是公司楼的天台。
那么他是从什么地方翻下来的呢,栅栏……
非要说的话,江舒淮现在更想回去看看,在他看到这一切以后他们似乎都变得无害的多了。
但是在没看到的地方那些东西依旧是同样的样子,或者说是,“未经过他自身观测过”的东西。
这样可以解释清楚那只离开手部攀上手臂后却变了样子的藤蔓。
江舒淮确信的点了点头,但却仍旧感到一丝不对劲。
如果一层楼想要一朵琥珀色的花,而琥珀色的花是江舒淮的眼睛,那么……
这是说明什么呢?
存在的可能性太多了,多到他不敢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情。
他突然想起来他似乎对一层的人说过什么。
“报仇?”
向拥有琥珀色眼睛的家伙报仇。
但是拥有琥珀色眼睛的人就是江舒淮本人,即使那个推手姓任。
“是我的原因吗?”
想不通。
想不起来。
就像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大多数东西一样,认知被扭曲了,就像是一团互相冲突彼此交错的线。
“不想这些东西。”
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去,虽然这很明显的表现了他的紧张,但这确实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就像是在水里好不容易看到水面的人一样,努力将头探出水面……
呼吸。
心跳。
脉搏。
江舒淮感到这三者似乎有些不协调。
心脏泵出的血液流经身体,呼吸器官向身体传输着氧气,那么如果这两样东西都是被人所控制着的怎么办。
不协调,错乱,以及一种可怕的分裂感。
江舒淮尝试着用花剪剪断那只手,眼前的时间再次陷入黑暗。
刚刚的一片白色的世界仿佛是错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地板很滑,一种奇怪的感知告诉他他的身后有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