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中心大街旁边那条深巷里,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潜入一座大宅。翻过几道高高的围墙,通过一段曲折的甬道,来到一处花园旁的秘密书房门前站定。来人周身上下掸了掸灰尘,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举起手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咚—咚咚”,接着又敲了三下“咚咚—咚”。稍许片刻,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回来啦!进来吧!”随后,房门一开,那黑影侧身溜了进去,随手轻轻的关好了房门。
“事情都办妥当了么?”屋内那人背着身,一边整理着眼前的东西,一边问到。来人赶紧回答说:“启禀大人,时机不佳,没有伤到淳于敬德,但是重伤了他的儿子淳于虎!想要活命恐怕很难。另外,没留下一个活口,请大人放心。”“嗯!罢了罢了,机会不佳,能伤了淳于虎也算废了他的半个膀臂。不过你们北戎的毒药可否杀得了他么?”“这个请大人放心,除非是我们这瓶独门解药,否则寻尽天下名医也休想救他性命。”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递到那位大人面前。那位大人接过小瓶看了看,随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拿起一封书信递给来人说:“既然如此,你也不便久留蓟都。你速速回返北戎,将此盟书交与你家大王,让他务必在本月十五发兵扰乱北境,我好趁机让大王派遣淳于敬德出兵迎敌,待大军里去之后,我率府中死士杀入宫中擒王起事,不愁大事不成。”“小人遵命!连夜就走。”说完,双手接过盟书揣入怀中,转身走出房间,借着夜色的掩护,三晃两晃消失于黑暗之中。又过了些许时候,那位大人整理好桌上的书信连同小瓷瓶一起放入墙壁上的暗格里,吹灭了烛火,反身锁上房门,朝前院走去。
片刻功夫,花园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有花园里的小虫在此起彼伏的叫着,偶尔也会响起几声无聊的猫叫。只是这个偌大的花园里却没有发现一只猫。忽然,屋顶上的阴影处懂了一下,接着一个人影“嗖——”的一声飘落下来,轻轻的站立在书房门前。此人身穿黑行衣,浑身上下干净利落,一张青纱遮面,只漏出炯炯有神的双眼。轻手轻脚的靠近门锁,慢慢从黑布囊中取出一串工具来,简单的三两下就打开了门锁。紧跟着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悄悄的溜了进去。
房间内三面都是高大的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字画、文房四宝。来人直奔西墙的百宝格,轻轻的推开后面的后暗格,低声笑到:“如不是偷看,还真的难找呢!”,伸手取出里面的东西。借着窗户透进的微弱月光简单的翻看了几封书信,然后打开小瓷瓶,轻轻倒出几粒药丸,小心的用布帕包好藏入怀中,再将书信和小瓷瓶原样放入暗格之中。一切收拾停当,轻轻溜出房间,迅速的将房门锁好,四周观察了一下,飞身上房,晃了几下没了踪影。
将军府此时已安静下来,病榻上的淳于虎脸色依然惨白,嘴唇黑紫,一动不动的躺在哪里,只有微弱的气息证明人还活着,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此时其他人早已离开回去休息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淳于夫人南宫燕一人。毕竟母子连心啊,南宫燕呆呆的坐在床前椅子上,满心疼爱看着淳于虎,不停的流下泪来。
正当恍惚间,忽听得有人轻轻敲打窗户的声音,淳于夫人转回身问道:“谁!”屋外那人轻轻的答了一声:“是我,夫人莫惊!”话毕,房门一开,一个青纱蒙面的黑影推门而进。淳于夫人年轻时也曾是武将出身,见来人此等装束,赶忙抽出墙上宝剑,挡在病榻前,用剑指着来人厉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将军府,是何居心?”“姑姑莫大声!我是麟儿啊!”来人一边说,一边摘下脸上的青纱,一张年轻端正而又似曾相识的面容呈现出来。淳于夫人觉得眼熟,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宝剑却依然指着来人不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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