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远连忙道:“陆兄多虑了,此前陈某人不识大义,如今能归入主公麾下重拾生平之志,说来还得感谢陆兄带来的造化。”
刘钰摆摆手,制止客套的二人,说道:“清远、文孚莫要俗套,如今我等共谋大事,此前种种就莫要再提,不过清远,我有一事颇为好奇,但又怕你多虑,清远可为我解惑?”
陈清远道:“主公但问无妨。”
刘钰便道:“如此我就坦言相问了,观清远非是那风流之人,为何某觉得清远对那飘香楼弹琴之女似颇为在意?”
陈清远无奈苦笑道:“主公年轻,却不想能如此洞察人心。年前属下于城内无意中见到此女子,觉其甚是亲熟,好奇之下派人多方打探得知,竟是故人之女。王嫣然之父年轻时与属下同被大儒看重,后来又一起入士,得官后便各奔东西,早些年还互有书信,不想几年后却再无音信,经属下探查后才得知,王兄因为上书直谏而得罪权贵,被诬陷后,落得抄家身灭的下场。
属下看似一介郡守,在朝中却人微言轻,无奈之下四处打探王嫣然母女,得知嫂夫人已亡,嫣然侄女下落不明,不想在这济北郡却意外相遇。本该立即出手搭救,不曾想那老鸨漫天要价,一来,属下实为囊中羞涩,二来,自被委任济北郡以来,州牧黄茂便对属下虎视眈眈,属下怕自己朝不保夕。见嫣然侄女虽身陷污浊之地,却能安然自保,恐将其引入更危险之境,唯有暗中拂照。”
刘钰听完陈清远解惑后,感慨的说道:“清远真乃情义之人,只是可惜了那位正直的王大人了,如此忠贞之士却枉死在那宵小之辈手中。今日钰得清远相助,我便送清远一份大礼吧!姑娘请进来吧!”
门外等候的王嫣然初听屋内对话,便吓得瑟瑟发抖。她没想到买她的这位看似和善的公子,竟胆敢绑架郡守,言语之中颇有威胁之意。待后面听得陈清远解释后,顿时泪流满面。依稀中记得父亲曾不止一次抱着幼小的自己提起同窗好友,却不想竟是这位郡守大人。
王嫣然母亲早亡,待父亲冤死后,她以为自己便再没亲人,流离辗转,尝尽世间苦味的她早已心如死灰,若不是父亲死前嘱咐她好好活下去,她怕早就随父母而去了。藏身飘香楼,整日谨慎小心、心惊胆战的活着真的很累。
陈清远看着站在门口满面泪痕的王嫣然,快步上前,二人抱头痛哭。
刘钰三人看着如此温馨场景,也暗自替陈清远二人高兴。
待二人止住情绪后,陈清远便歉意道:“让主公与二位仁兄见笑了,嫣然脱困,便了了在下牵挂已久的遗憾,此后余生,陈清远唯鞠躬尽瘁,以报主公恩德。”
陈清远说完便拉着王嫣然准备下跪拜谢,刘钰急忙上前扶住。见二人颇有父女缘分,便开口说道:“据某了解,清远一生未娶,膝下又无子女。我观二位颇有父女之缘,如今王姑娘无亲人在世,清远何不认其为女,待将来王姑娘嫁人,清远晚年也好享那含饴弄孙之福。.uknshm ”
一套简单的礼仪下来,陈清远便开心的认下了这个女儿。待王嫣然叫了声“爹爹”后,这位重情厚义的多智中年禁不住又热泪盈眶。
待众人走出欢喜,气氛平静后,开始坐下来商议接下来的问题。
陈清远开始为刘钰介绍目前郡府情况道:“目前把持郡守衙门各要职的,都是属下这些年召纳的穷苦士子,主公可放心使用。郡府下辖府兵大营有五万士卒,领兵统领是皇帝派遣的外戚将领,此人骄奢淫逸,引得大营乌烟瘴气,不少校尉早就心生不满,奈何此人身份贵重,却也无可奈何。属下上任后,郡中世家大都迁往幽州府投奔黄茂,所以郡府之中倒没什么世家豪强。”
荀攸听完陈清远之言后,便抚须道:“如此看来,郡府之中只要解决这府兵统领,我等便可控制这一郡之地。此事倒也容易,主公只须让蒙将军带萧青李麟二位校尉,携带陈兄手书一举斩了那统领之人,依蒙将军的实力便可轻易控制大营。
李麟校尉性子沉稳,主公留一万府兵由他统领驻守郡府,以提防黄茂,只要遇战不出,定无差错。蒙将军率余下众人会和北和大营集中操练,带蛮人开动后,迅速暗中拿下镇北关,震慑关内士卒,待蛮人南下,迎而击之,则计划成矣。”
刘钰很是赞同,陆炳唤来一位锦衣卫小旗前去北和县大营传刘钰命令,让蒙恬明日带李麟前来郡府。
陈清远一脸震撼的看着侃侃而谈的荀攸,被他智谋之才所惊,心中庆幸不已,刘钰得此等谋士相助,大事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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