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载着两人驰向着幽州济北郡北和县,马车里荀攸向刘钰讲述自己的谋划。
“主公,齐国目前看似风调雨顺,在在下看来却是风雨欲来啊!外有群狼环绕,内有齐皇老迈多病,朝堂几乎由各大皇子派系把持,政令朝令夕改,一片争权夺势的景象,皇室无中兴之主,各大家主隐藏背后,子嗣四散,开始把手伸向各州,大有诸侯兴起之势,主公兄弟几人外放也不外乎如此。然,各家子弟能忍受幽州苦寒之人又有几何?主公前往幽州,却是因为主公身份轻微,幽州乃穷僻战乱之地,各大家族对幽州之地持放任之态,无论谁将来得了幽州,在这些大世家眼里也都不过是守城之人,然而这恰恰是主公未来的优势,幽州虽苦寒,但幽州人却善战,尤其济北之地,紧靠蛮族,地方只有寥寥几家豪强,待主公得了济北郡,再以蛮族练兵,屯田南望,只等风云乱起之时,就是主公兴兵之日。”
“公达之言,深得我心啊!可目前我手中无势,安远侯府内对我怕是不会有丝毫帮助了,不然即便是庶出子,凭借侯府的势力,我也不该只是个西北之地的七品县令,几位兄长都进了各州府大军,只怕我那侯府的父亲是彻底打算抛弃我了。”
刘钰听得荀攸的谋划,心下安定,却对自己现在身处的局势有些担忧。
“主公且勿担忧,待主公抵达北和县,攸定让主公有所依靠。”荀攸早已看出刘钰的担忧,心中早已拿定了城府。
“哦?如此我就拭目以待了!”二人对视后,爽朗大笑。
马车进入幽州之地已是半月之后,一路上刘钰除了不断的与荀攸交流外,就是修炼《皇帝内经》,在召唤出荀攸之后,刘钰脑海中就多了整篇《黄帝内经》,在后世介绍中,《皇帝内经》大多是医疗养生之用,但在观看了祭灵所给的皇帝内经之后,刘钰不禁大为感慨,说是神级功法也不为过,整篇经文介绍了帝王养气之术,相比之下在侯府修炼的练气之术实在太过垃圾,刘钰修炼资质并不算好,甚至说普通都不为过,但在紧紧地半月之内刘钰就突破到了炼体二层,刘钰突破之后荀攸瞬间就提升了一层修为,刘钰询问过祭灵原因后,大受打击。原来祭灵召唤出的人杰最低都有仙人之姿,然而刘钰修为太过低下导致荀攸仅仅先天境,好在黄帝内经有改善资质的功效,又有祭灵相助,用祭灵的话来说:“即便是块废铁,也能生生磨成神兵利器。”刘钰听后非但没有懊恼,反而一脸得意,心想咱是废柴,可咱有金手指。
越靠近济北地,刘钰和荀攸脸色越发凝重,显然济北之地的形势比他们想象的要更为严重,蛮族已经有南下之势,小部分蛮人已经开始骚扰边疆之地,估计待秋收之时,就是蛮人南下掠夺之日。一路上所遇逃难之人大多面黄肌瘦,老弱妇孺居多。到济北郡城时,刘钰和许攸合计之下没有进城,直接向北而去,北和县情况紧迫,二人没有太多时间去观察济北郡城形势。
济北郡和北和县相邻之地有一处狼头山脉,狼头山百里之地地势险要,近年来更是匪患肆虐,往来商人无不叫苦连天。
荀攸嘱咐马夫驾车前往狼头山,马夫万般无奈下只能驾车前往,车架刚靠近狼头山脉,就被一伙马贼包围,马夫瑟瑟发抖的停下马车,领头的马贼身形健壮,面相凶恶,围住马车后并没有叫众贼拔刀相向,只是呼喊着车里人交出财物即刻离开。
荀攸走出车架,淡然的看着众马贼。
“尔等是何处山寨之人,可否带在下前往山寨面见尔等头领,在下与你们首领有一桩富贵相谈。”
领头的马贼隔着车帘看了一眼车内闭目静坐的刘钰,有看着荀攸,见两人气势不凡,犹豫片刻后答道:“我们属于狼头山杀蛮寨,既然尔等有富贵相送,我便领你们去见我们寨主。”
说完吩咐众人挟持着马车进入狼头山脉的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寨。寨门由山石和木方筑成简陋的城墙,百来青壮手握铁器把手在寨墙之上井然有序的往来巡逻,马贼领头招呼人进去禀报之后,刘钰等便随众马贼在众贼的注视之下进入了山寨。在一处高大的山洞口,马贼领头便招呼着二人留下车夫后进入山洞。
一路上刘钰好奇的四处打量,心中并无半点恐惧,一是基于荀攸之才,二是有荀攸这位先天高级境强者守护,这些普通炼体境马贼根本不能对二人构成威胁。
“主公,这伙马贼首领怕是出身行伍之中,自进寨来门下发现这里防卫与布置都看似烦乱,却又暗中浅含阵战之势,此次之行怕是大有收获。”
二人在马贼领头的带领下在山洞深处见到了大头领,初见头领之时,刘钰有些大失所望,印象中马贼头子应该是,面含煞气的刀疤脸大汉,却不曾想到此处坐在上首的首领却是个面目白净的青年男子,反而其身下周边所坐的几名大汉匪气十足。
马贼几位首领都在暗暗打量中央的刘钰二人,刘钰虽在侯府不受重视,但却也是一身府中提供的素色锦衣,炼体二层的修为属于一眼就被看破的富家弱鸡,反而文士打扮的荀攸虽然淡然而立,却让众人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沉吟片刻后马贼首领便开口询问。
“在下杀蛮寨头领萧青,听王三说你们愿意与山寨带来一桩富贵,不妨说与我们听听,如若是来消遣我等,便让你二人连同马夫身首异处!”说话间一股气势透体而出。
荀攸侧身而出,挡在刘钰身前,没有回答萧青的问题,反而疑问道:“先天一层?某观众位头领不似马贼,反而像军武出身,幽州将乱,蛮人不日将南下,众位建杀蛮寨却不思杀蛮,反倒是落草为寇,打劫商贩,却是何理?”
荀攸话音刚落,萧青手下众头目便纷纷拔刀,厉色相向,萧青挥手喝退众人,缓步走下台阶。
“先生既能看出在下修为,又能看出我等出身,想必先生必是不凡之人,我本是幽州济北郡镇北关镇北将军韩耿帐下校尉,三年前五万蛮人掠边,三万镇北军损失殆尽,韩将军向幽州刺史金茂多次求援被拒,最后战死镇北关上,在下被部下所救整合残兵准备前往济北郡整合队伍,取些补给伺机夺回镇北关,却不想朝廷发文昭告天下,在下等却成了败军罪人,韩将军一家更是满门被抄,逼不得已下,我等劫了囚车将韩将军一对儿女带到狼头山落草,前年朝廷以金钱武器换回了镇北关,而我等却背着骂名苦守着狼头山,虽劫财却从未草菅人命。”
说话间萧青与在座的头领早已双目通红,脸色愤恨的紧握双拳,这群有泪不轻弹的汉子早已泪流满面。
“却是在下误会了萧校尉,金茂这等肮脏人物身居高位,却让韩将军与众将士这等英烈背负战败的骂名,落得如此下场,着实可恨,先前误会却是荀攸之过。”荀攸躬身歉礼,萧青连忙侧身躲开。
“荀先生多礼了,不知者不怪,我等岂敢埋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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