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颙何伯求,关羽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好像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只不过他死的太早,在三国时没多少戏份,后世的名声就很小。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他好像和袁绍走的很近,是标准的世家派。
刘备和何颙互相拱手施礼,然后荀攸才介绍那个痞相男人道:“这位是何大将军的胞弟,何苗。玄德,还不快快拜见!”
从荀攸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他对这个何苗很不以为然。而且刚刚他们还说起何苗意欲强夺酿酒秘方之事,现在让刘备拜见何苗,显然是讽刺的意味居多。
何苗虽然是个废柴,可是荀攸这么明显的态度还是看得出来的。可是荀攸是荀家的人,他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如何,只好把气撒在刘备身上,阴阳怪气的说道:“哦,原来是刘备刘玄德,何某久仰大名了!你运气不错啊,才半天的工夫就攀上高枝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蝇营狗苟,这个词我用的没错吧?”
刘备也不是善茬,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丝毫不因何苗的嘲讽而恼怒,笑着说道:“阁下言重了,备与张中郎不过是偶遇,张中郎听说备的遭遇后义愤填膺,遂仗义执言而已。对张中郎高洁的品行,备是万分钦佩的。”
刘备这几句话,把何苗说成是恶霸,顺便吹捧了张钧,自己虽然是被恶霸欺压的,却又不喊冤不求人,显得不卑不亢。只是让关羽觉得奇怪的是,以刘备的八面玲珑,为何把荀攸给漏了?顺便奉承他两句也不费事,反而不奉承倒会得罪人,刘备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疏漏?
何苗城府极浅,被刘备的话气的脸色铁青,可当着这么多名士的面又不敢发作,只好转身向同来的何颙求助。何颙现在是何进的幕僚,虽然没有任何职务,但何进对他真的不错,现在何进的弟弟请他帮这点小忙,他自然不好拒绝。于是笑着说道:“张中郎,玄德,车骑将军一时糊涂,做了些错事,好在玄德机警,又有张中郎帮衬,没有让车骑将军继续错下去。如今车骑将军知错了,希望二位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张钧虽说瞧不起何苗,甚至连何进也瞧不起,可他们世家派把何进顶出来做招牌,多少还是要给人家一点面子的。现在又有何颙亲自给何苗求情,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用眼神示意刘备,让他自己拿主意。
刘备本就没本钱追究何苗,人家是车骑将军,他不过是个白身,地位差的太远了。别看刘备总拿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说事儿,可实际上刘邦的子孙开枝散叶四百年,数量成千上万,他这种没有爵位的宗亲根本不值钱,比草民好不了多少。要不是碰巧救了张钧,现在只怕还在为如何逃避官差的追捕发愁呢。因此刘备也就借坡下驴,说道:“伯求兄哪里话来,备与车骑将军之间不过是有些误会,既然已经说开了,就不必再提了。”
见刘备识趣,何颙也很高兴,拉着何苗坐了下来,加入到宴席中。何苗抢人家东西没抢到手,不认为自己理亏,反而觉得自己吃亏了,坐下后心里的气还是不顺。喝了一口酒,觉得不对胃口,一抬头看见关羽他们喝的酒清澈如水,知道那就是冷艳锯,忍不住说道:“喂,你们几个,有好酒不知道拿出来宴客,只顾着自己喝,太无礼了吧?”
张飞和许褚脸现怒容,刚要拍案而起,关羽一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然后端起酒碗说道:“我的酒名为冷艳锯,知道为什么叫冷艳锯吗?”
说着,关羽将随身的短柄大刀拍在案几上,继续说道:“因为我的刀就叫冷艳锯。这口刀随我出生入死,斩杀黄巾贼无数,喝了不知多少人血。可是这口刀在我手里,是杀敌的神兵,在庸夫手里,就是一块废铁。酒和刀一样,豪勇之士喝了能壮豪情、轻生死,若是庸夫喝了,只会撒酒疯、言行无状。车骑将军,你就得你喝了之后会怎么样?”
何苗哪受得了被一个白身的莽夫激将?当即大怒道:“某家虽然没亲手杀敌,可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区区几碗酒有何喝不得?拿酒来,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豪杰还是庸夫!”
关羽微微一笑,随手将一坛酒抛了过去。何苗吓的一缩头,幸好关羽并不是扔向他,而是扔给他身后的彪形大汉。那汉子反应很快,急忙伸手接住,先是瞪了关羽一眼,然后才给何苗倒上。
何苗又丢了面子,心中更怒,端起碗来说道:“来,喝!”
说着,何苗一仰脖干下一碗。他应该是早就尝过冷艳锯的滋味,所以没被呛得喷出来。关羽向张飞和许褚笑了一下,两人会意,和关羽一起端起碗来都干了。然后关羽三人都倒上,说一声“喝”,又干了。何苗不肯示弱,也跟着干了一碗。于是关羽三人一碗接一碗的干,何苗也跟着一碗接一碗的喝,连吃口菜的工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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