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之时,一行人终于来到上河湾,郑秋妹敲开了她大伯的家门,但人家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听完了她的讲述后表示无能为力就把人往外赶。
最终还是郑秋妹下跪乞求,才勉强让他带路去找村里的理事,理事听了缘由扶起赵忠夫妇,带着他们一家人进了金潮城。
昨天晨光村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郑财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他暗暗看了一眼平静的小娃儿,心道没想到功劳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只要这小娃儿有传的那么厉害,家族一定会收为己用,而自己这个间接救了他一家人,又为家族笼络到一个可塑之才的人,两边都能得到受益。
进了北门盘踞在东北边这片城中城,就是郑家的龙湾府了,它占据了金潮城的五分之一的土地,和西南边差不多占地面积的陈家晨光府相互抗衡一般。
进了龙湾府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钟,才在一间院门前停了下来,郑财跟门童捡了要紧的内容说了下,其中一人入院禀报,去而复返后众人才得以入内。
不过此刻正堂并没有人,郑财又带众人站在正堂外等候,约莫几分钟后,一个胖老头才在侍女搀扶下慢悠悠而来。
郑财上前见礼,迎着胖老头走进正堂,在这期间这胖老头正眼也没看赵忠一行人。
而郑秋妹已经跪了下来,并且用手示意其他人也跪下,除了赵鸿图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
“跪下!”郑秋妹见赵鸿图仍站着不动,着急朝他低吼了一声。
这一路来都显得像顶梁柱一般的女人,眼眶终于泛红。但这不是因为赵鸿图的不听话,而是逼迫儿女下跪的自责。
胖老头坐在正位上,一手拿着热气蒸腾的茶碗,一手拿着杯盖,若无其事吹着气,仿佛没看到堂外跪着的众人,也没看到一位母亲令自己小孩下跪的一幕。
在此之际,看到赵鸿图母子僵持的一幕,一旁的郑财向胖老头低声说道:“族老,这就是杀了陈家七人的小娃,他母亲就是郑泽的遗孤,说来这小娃还是咱们一脉的外孙呢。”
“哦?”胖老头语气冷淡应了一声,慢悠悠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郑泽那小子像他老头,可惜,都是命短的,可惜了。”
“族老,请救救我们一家大小!”郑秋妹紧咬着牙关,磕头恳求道。
郑财也在旁说道:“是是,这小娃估计也是遗传到我们这一脉的优良血统,小小年纪跟他外公一样英勇无畏。这么好的苗子将来一定能让我们这一脉受益,可不能让陈家那群王八蛋毁了!”
“郑财啊,你这么想就不该了,我们都是为家族效力,怎么能一己私利呢?再好的人才也是要为家族效力的,与我们何干呀?”胖老头教训道。
“是是,族老教训的是…”如果不清楚胖老头为人的,一定会被他大义凛然的话语说得惭愧,但郑财太清楚此人作为了,无能善妒,无利不起早。他的话简单理解只是在表达,帮助赵鸿图一家对他有什么好处?如果他这一脉不是只有这么一家人在城里说得上话,他是打死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
“不过族老,如果您救了他一家老小那他必然对您感恩戴德,如果他被家族重用了,您不也跟着水涨船高嘛,而且你看他年纪轻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还能庇护着几个小公子不是?”郑财低声在胖老头耳边分析起诸多好处,把他疼爱的孙子也搬了出来,如果这都不能说通这个榆木脑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而龙湾府在迎进赵鸿图一行人后,此时又迎来另一行不速之客,这其中就有金潮城斗兽场上,赫赫有名的人猿魔王!
在正堂上迎接他们的是郑家大少爷郑吉贵,他坐在龙湾府的正殿堂中,对陈家一行人到来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反而开口略带讽刺说道:“哟,这不是陈家新贵吗?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龙湾府里来了?”
“这就是龙湾府的待客之道?我倒是第一次见识。”同城死敌之间见面除了死磕就是互呛,哪怕宋茂并非陈家本家人,但在从小耳睹目染和争锋相对中,早已身不由己。
“呵,这倒是新奇,你要是客那我还真就得起身相迎了!”郑吉贵作势站起。
“免了,我确实不是客,开门见山吧!”宋茂话音一转,冷声道:“郑大少,你是想让晨光村七人的死记在郑家头上,还是交出凶手?”
“什么意思?”郑吉贵莫名其妙反问道,他知道晨光村死了七人,但听说人是金沙村村民杀的,怎么跟郑家扯上关系。
“早上有人看到你们上河湾的郑财把凶手一家领进了龙湾府,郑大少莫非不知?”宋茂问道。
“祥泰,你去问一下。”
“是,父亲。”身后郑祥泰领命而去。
他快马跑到门房,确认早上郑财确实领了一行人去了五房族老的乘风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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