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昏迷感觉,这种感觉怀念而陌生,纵然什么都感觉不到,却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没有空间感与时间感,等到醒来时也不过是觉得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睡了一觉,即便过去七八个小时但从入睡到醒来的感觉不过是一瞬间。
从陌生的地铺上坐了起来,这种东西应该是叫榻榻米吧?无所谓,反正是睡觉的地方,意识模糊的楚月宇拍了拍自己有些发沉的脑袋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换做谁莫名其妙的晕倒都会不爽吧?何况是楚月宇这一躺着都中枪的人。
随便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比不久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好多了,只不过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些未知感令他感觉到很讨厌。
“有人吗?”用手撑住脑袋,楚月宇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件充满古朴书香味的房间,靠着墙壁摆满了一圈简陋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放着一排排装订精致的书籍,从这些书的材质来看有些陈旧,恐怕有相当的年代。
窗子向外撑着,木条编成的井状的结构上糊着一层灰色的纸张,没有照射进来的光线,但外面现在看起来是中午的样子,因此并没有觉得光色刺眼。
回忆一下,记得不久前突然失去了意识,当时连走到了什么地方都不得而知,原因是什么不得而知。尽管辉夜和妹红死而复生时那种过程对楚月宇的视觉冲击很大,但还不至于造成那样激烈的后遗症。现在唯一感觉到的是身上,很累很累的感觉已经没有,想起那些被烫伤的地方,楚月宇连忙掀起袖子查看手臂的皮肤上,现在就连妹红她们造成的伤势都完全恢复了。看样子是被精心治疗过。
身体没有了问题,作为一名有着传统天朝思想的日式剑客,楚月宇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武器,由于是躺着的缘故没有感觉到它们的重量,所以连忙摸到自己的腰间。樱华剑和薄樱剑不仅仅是至关重要的武器,也是八云紫送给自己唯一的礼物。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楚月宇下意识的看了过去,辉夜和妹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到楚月宇现在这副模样,辉夜的声音里听得出一丝戏谑:“果然醒来了,妹红,你要好好赔礼道歉才行。”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晕倒?”楚月宇放心的摸到了自己随身的武器,心中倒是安心了许多。现在看到辉夜她们,神智清晰了很多,没有了刚刚醒来时的朦胧。
妹红一把推开辉夜,大大咧咧的从辉夜的身后走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来到楚月宇面前时,刚刚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楚月宇时气势一下子散去了,女孩子独有的不好意思的扭捏神情神情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的脸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让妹红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目光飘到一边,半天憋出几句话:“真是的真是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抱歉啊,伤到你了。”接着把她独有的火焰跟楚月宇大概的讲了讲。
蓬莱之火,是妹红所喜爱的火焰,因为以前一些奇特的遭遇,使得妹红喜欢上了凤凰这种生物,也喜欢上了使用火焰。在不死之身的支持下,又在不断的实验和研究中,妹红逐渐开始肆无忌惮的燃烧自己的生命力来点燃这种蓬莱之火,不要光看妹红火焰的威力是多么强大,那看起来华丽的火焰羽翼以及漫天火雨几乎几秒的消耗就相当于了普通人类十几年的寿命,一场战斗下来,所消耗的生命力足够普通人活上个五六百年。由于蓬莱之火是通过燃烧生命才点燃的,所以它本身也会点燃其他生物的生命力。
而楚月宇之所以晕倒的缘故也是因为被蓬莱之火给伤到了,生命力遭到的吞噬,由于一下子被吃掉了太多导致了不平衡,楚月宇的灵魂进入一种自我的休眠状态来进行修复和保护。
“那,那么说,我被吞噬了多久的寿命?”现在楚月宇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就是自己的寿命,突然听到自己被人打的折寿,心里猛的一揪。
“额,大概七八十年吧,普通人的话可能都死了。”妹红不好意思的交代出来。
七八十年,天啊。现在连其中一半的岁数都没有活到的楚月宇感觉自己一阵眩晕,理论上自己两三百岁的寿命都觉得不够用,这次平白无故少了七八十年。
深呼吸一下,楚月宇对妹红的友好度直线下降,尽管这件事情是意外事故,可在此之前谁都没有事先跟自己商量过,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毕竟是个事故,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直接就和妹红闹翻了,所以仅仅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不过现在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楚月宇脸上面沉似水,足以表明他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看着楚月宇铁青的板着脸,妹红往前走了两步,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发觉辉夜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冲自己直摇头。
就连妹红这一的粗神经都能感觉到楚月宇身边的空气都充满了怒气,平时习惯实力说话的她现在极力忍耐着。好歹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即使她看不起人类,在一定程度上也认可了楚月宇,失手造成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好。
半天,楚月宇轻轻说道:“算了。”
反正还能活百余年,对一个人类来说已经是妄想的岁月,更何况自己根本无法奈何的了妹红。没有威胁到她的武力就不要想着提出补偿,因为楚月宇要的任何一样东西妹红都给不了,给的了的楚月宇也不会要,所以还不如让妹红保持着愧疚。最后一点就是八云紫需要她们的力量,辉夜、妹红以及和妹红关系不错的白泽。
这句话说出的同时令辉夜对楚月宇微微侧目,她本以为楚月宇会提出一些要求的,当然纵使她再聪明如斯,也不会读心术,读不出楚月宇的想法。而妹红却是松了一口气,本人也是很不好意思。至于楚月宇呢,他也想的很简单,与其现在提出要求,还不如把这份补偿变成人情债,这样妹红肯定在接下来的事情多出些力。
尽管简单的进行了和解,但三个人间的气氛仍然沉默,辉夜是可不喜欢冷清的女孩,很快就率先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这样吧,以后月宇要是找不到永生的办法,妹红你就牺牲一下嫁给他算了。”说话时,辉夜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她是个很喜欢异想天开的女孩。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妹红正准备反驳的时候,楚月宇直接抢下话茬,沉声道:“能活下来我觉得很好了,既然是蓬莱之火,也只能妹红才能扑灭吧?这样一看我还欠下一条救命之恩呢。无所谓了,现在我们是在哪里?”说话间,楚月宇看向了辉夜等待她的答案。
这样等于把妹红故意的晾在了一边,妹红虽然不是个冷静的人,但不能说她是个笨蛋。曾经是大小姐的她自然听得出这句话里的疏远和一些责怪与嘲讽。
辉夜无趣的撇了撇嘴,靠在墙壁上随意说道:“不要生气了,你也不要怪妹红,这次的事故是我的原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现在是在那个白泽的家里,那位白泽有事外出,一会儿就回来。”意思里有些责怪楚月宇小家子气。
毕竟价值观已经不在一个层面,楚月宇很在意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不能理解的。再说了,现在怪谁还有用么,听到辉夜的话,楚月宇只是失落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一时还没想通,别在意,语气差了点很抱歉。我在意寿命不是怕死,而是对我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你们都是不死之人,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理解我这种凡人的心思。”
“我明白,为了和那个妖怪贤者在一起。”辉夜把视线移到窗外,“而你却是个人类。”最后小声的嘀咕一句:“真羡慕那个家伙。”有在意她的人,为了她不惜抛弃人类时拥有的一切,甚至连自己都当做筹码,不像自己,忠于她的人一个个都被迫害,直到没有人可以信任,最终落到远走他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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