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董庆笙晕了脸,知道令狐冲故意抢自己的话头,有些气急,可见到木已成舟,便只是恼火地哼声道:“令狐贤弟,不用多礼。”说完扶起了令狐冲,水灵灵的大眼睛鼓圆了瞪视对方蕴含笑意的漆黑眸子,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眼白,责骂道:“你身上有伤在身,动作不要太猛烈了,不然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令狐冲笑了笑,拱手道:“令狐冲谢过姐姐关心。”董庆笙还在恼怒,扶了令狐冲坐下后,便有意无意背对着他,闷声不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结拜之前二人言笑晏晏,结拜之后一时竟然没了言语。
过了一会儿,令狐冲开口打破了沉寂,开始述说了他在华山上的一些趣事儿,比如和他小师妹岳灵珊在瀑布下练剑的经历,比如二人还合练出一套冲灵剑法,还有七七八八关于陆大有等几位师兄弟的好笑故事。不过他身体还很虚弱,支持着说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了,慢慢闭上了眼睛,渐渐地呼吸低沉,入了梦乡。
董庆笙一直入神地倾听令狐冲绘声绘色的讲述,等到令狐冲的声音没了后,在轰隆的瀑布声响中呆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花底儿一热,某种液体又悄悄流了出来。他表情慌乱回头瞅了令狐冲一眼,见他已经熟睡,方动作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走向瀑布下的水潭边,躲在一颗硕圆如鸭蛋的巨石后面蹲下。
角落里的幽幽潭水镜子一般,将一张艳丽绝伦的面孔映鉴了出来,那张脸蛋轮廓优美,黛眉烟眸,琼鼻桃唇,虽然束着男人的发式,却掩盖不了柔弱温婉的女人气质。
“曾几何时,我董庆笙变成这样了?”董庆笙茫然地望着水中的靓影,酸酸涩涩的感觉莫名地涌向心头。眼眶里渐渐蓄满盈盈滚滚的泪水,不多一会儿,那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地掉落在水潭中,点出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他默默地伤心了一会儿,U w.knshm忽然想起自己最近多愁善感了许多,便抹去了泪花儿,自嘲道:听说女人那个来了之后情绪就会变得奇怪,莫不是我董庆笙也要变得与那些女人一样了。”忍住了让自家掉泪的心酸,回忆定逸师太教导的方法,难耐地压抑住呼吸颤抖着手清理女儿家的月事。
等到处理好了,白皙的小脸也染上了桃色,被泪水湿润的眼眸更是春水儿荡漾。董庆笙又是羞怯又是厌恶将一切痕迹毁尸灭迹了,才身姿婉婷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坐回令狐冲身旁,折了一根带叶的树枝,轻轻拂动,替他赶开蚊蝇小虫,坐了一个多时辰,自己也有些倦了,迷迷糊糊的合上眼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时发现令狐冲还在睡,便独自呆呆地又继续坐了一会儿,闲极无聊,忽然想道:“待会他醒来,一定肚饿,这里没甚么吃的,我再去采几个西瓜来作解渴充饥用。”于是快步奔向瓜地里,又摘挑选了个成色不错的大西瓜。
董庆笙微笑着刚把西瓜抱起来,蓦然察觉似乎有异物动静,便紧张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大黑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一溜烟窜到面前。那大黑狗看到董庆笙抬头,扬头汪了一声,声音洪亮,震得他有些发懵,以为是瓜农放狗来抓自家了,心头略微慌张,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主人命我来寻你回去也。”
董庆笙娇躯剧震,猛地从黑狗身上挪开视线,目光一瞥,俨然发现一个黑衣褐肤的强壮汉子左手牵着一匹杏黄马儿,正站在瓜地旁小山丘下面的小路拐弯处望着自己。
他怎么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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