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笙看到那木高峰不顾小驼子的死活,心道:“这驼子心狠手辣,他为了震脱余沧海的手,居然宁可让那小驼子身受内伤。只怕这二人根本不是爷孙关系。”
只见小驼子勉力哈哈一笑,向余沧海道:“余观主,你青城派的武功太也稀松平常,比之这位塞北名驼木大侠,那可差得远了,我瞧你不如改投木大侠门下,请他点拨几招,也可……也可……有点儿进……进益……”他身受内伤,强撑着说完后,身子已摇摇欲坠。
余沧海道:“好,你叫我改投木先生的门下,学一些本事,余沧海正是求之不得。你自己是木先生门下,本事一定挺高的了,在下倒要领教领教。”指明向小驼子挑战,却要木高峰袖手旁观,不得参预。木高峰向后退了两步,笑道:“小孙子,只怕你修为尚浅,不是青城派掌门的对手,一上去就给他毙了。爷爷难得生了你这样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可舍不得你给人杀了。你不如跪下向爷爷磕头,请爷爷代你出手如何?”
小驼子向余沧海瞧了一眼,全身微微发抖,伸左手扶在桌上,显然难以下定决心。董庆笙心道:“要叫人代你出手,磕几个头,又打甚么紧?”他已瞧出小驼子和木高峰之间的关系有些特异,显然木高峰并非真的是他爷爷,否则为什么小驼子只称他“前辈”,始终没叫过一声“爷爷”?木高峰也不会在这当口叫自己的孙儿磕头。
那小驼子痛苦挣扎了半天,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来,屈膝向木高峰跪倒,连连磕头,说道:“爷爷,这余沧海滥杀无辜,抢劫财物,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请你主持公道,为江湖上除此大害。”
众人都大出意料之外,这年轻驼子适才被余沧海抓住,以内力相逼,始终强忍不屈,.knsh.m可见颇有骨气,哪知他居然肯磕头哀求,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之间。唯有董庆笙对着小驼子生出一丝好感来,心道:“这小驼子与余沧海定有血海深仇,不然怎么会忍辱向木高峰磕头,只求木高峰去杀了余沧海。”他想到这里,不由暗中将小驼子与自己对比起来,继而厚颜地认为自家是卧薪尝胆,比小驼子还要高明一些。想必旁人知道他这番见解后,定然觉得怎么会有这般不知羞耻的人。董庆笙是个混混出身,低贱的事情做得多了,行事自然也就毫不在意作风了。他虽然在黑木崖当了七年假教主,改掉了很多无赖毛病,表面上看去气质颇为高贵不凡了,但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有些认知观点注定还与旁人不同。
“好孙儿,乖孙儿。”木高峰见小驼子磕头,哈哈大笑,对着余沧海:“怎么?咱们真的要玩玩吗?”他口中在称赞小驼子时,脸孔正对着余沧海,那两句“好孙儿,乖孙儿”,便似叫余沧海一般。
余沧海修养极好,闻言也不发怒,淡淡一笑道:“木先生有意在众位朋友之前炫耀绝世神技,令咱们大开眼界,贫道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他身材便如孩童一般矮小,提在手里只怕还不到八十斤,然而站在当地,犹如渊停岳峙,自有一派大宗师的气度。
便在二人蓄势待发之际,突然间呼的一声响,两个人从后飞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直挺挺的俯伏不动。这两人身穿青袍,臀部处各有一个脚印。只听得一个女童的清脆声音叫道:“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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