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香酒楼里一时间寂静无声,众人被这凶残的一幕惊得膛目结舌,筷子不知落了多少双。
几个抄着凳子扫把围上的伙计也脸色刷白,灰溜溜悄悄地向后退开了几步。
阿大扔下痛晕过去的掌柜,也懒得理这些小二,只疾步飞奔至门口四处张望,却哪里能找到董庆笙的一丝影子。
“干,你娘的赛霸王!”阿大回头啐了一口,也没时间找赛霸王算账,疾步上了马,直奔开封分堂去了。
……
董庆笙溜出了酒楼并不急着出城逃跑,而是先翻上马车取了绿绮,只因心中对这把琴太过喜欢,所以宁愿冒着被逮住的风险也要带上绿绮。
幸好掌柜赛霸王给他拖了一会,方才有惊无险,在阿大追出前钻进了附近的一条巷子,抱着绿绮七转八绕不知道窜了多少个巷子,又翻进一家大户偷了晾晒的仆人衣衫,在柴房中缚了胸换了衣服,将原来的衣服打了个包裹垫在背上的衣服下,又散了发髻束成男人发饰,最后将炭灰细细抹在裸露的肌肤上,乔装打扮一番后,变化成为一名身材单薄皮肤灰黑粗糙的驼背男子。
做完这些事总管也不过一炷香时间,他抱着用布匹裹着的绿绮翻出这户人家,待绕到东城门时,远远见到门口有几个可疑的汉子,因绿绮形状太过明显,便不敢冒险出城,退回巷子中躲在一颗大树后苦想办法。
巷子又窄又脏,两边长着一排老树,树冠遮得巷子里乌漆麻黑的,而且地上全是烂菜叶油污黑水,空气中弥漫着杂陈的怪味。他在巷子里直蹲到天色变暗,被臭味熏得头都发晕了也没想好注意,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闯城门时,远远看到巷子另一端有一老汉拖着板车转了进来。
板车上放着几条干瘪的粗麻布袋,还余了七八棵长得奇丑的白萝卜,还有泥土散落在萝卜布袋上,董庆笙猜想那老汉可能是进城卖菜的农夫。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他心里大喜,身子转到大树后面观望。
只见那老汉拖到董庆笙前面时停住了板车,贼头贼脑地扭头张望一阵,见巷子里没有几个人,便放开板车把手,w.knsho 几步走到大树前解开裤带掏出家伙对着树干淅淅沥沥尿了起来,一边还抬头闭眼,口中发出舒爽的悠长吐息。
董庆笙目光一冷,恼羞之下还没等老汉尿完便从树后转了出来,趁那老汉还未来得及睁眼之际,举手拍晕了他。
可怜的老汉,正在畅快处被人突然打晕,顿时湿了一裤裆,好不凄惨。
董庆笙不爽冷哼了一声,把老汉拖到树后靠着树干,看那老汉瘦黑如柴,衣物褴褛,是个可怜之人,便从怀中取了几枚银钱扔到他怀里。
把绿绮藏在板车上,用麻布袋遮挡着,压上几个老萝卜,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董庆笙拍着手掌,各个方向看了一遍见效果不错,拉上板车正要离开,扭头看了那树后一眼,心想巷子里湿潮无比,阳光微弱,气温特别冷,那老汉穿得单薄不说,还尿了一裤裆,若是不管不顾自个离开,只怕这老汉醒来就会害了重病。
觉得虽然这老汉无礼在先,但他自觉打晕人了不说,又抢走了板车,决计不能再连累这老汉生了病,想了想又从车上取了两条布袋去为那老汉盖上。
做完这些,董庆笙拖着板车安心离去。
靠近城门时,发现那几个可疑的人依旧在四周徘徊,见他拖着板车靠近,七八道如若实质一样在他身上盘桓了好几遍方才移开。
董庆笙走出城门时,冷汗都把脸上炭灰滑出几条白皙的道道了,还好没人注意到。他埋着头又拖着车朝前走了好半天,直到天色黑透了,才将板车抛弃,取出绿绮施展轻功一路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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