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股爷
“现在外面乱得很啊!”一个声音接过了“蛤蟆”的话。
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两高一矮,当先一人身材矮小却很胖,40岁左右年纪,长得慈眉善目,正是旺和的揸数“股爷”。跟在他后面一左一右两个高大壮男是“搓毛”和“丧狗”,二人都是鼻青脸肿的,丧狗头上顶着的鸡窝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包得如同印度阿三一般的白纱布。
“股爷来了。”蛤蟆点头哈腰,“搓毛哥好,丧狗哥好。”
三人同时嗯了一声,眼睛却望着床上的程振飞,
“搓毛”挥了挥手道:“你去忙吧。”
蛤蟆应声离开,退出去时乖巧的把门带上了。
“身体没什么大碍吧,亚飞。”三人走到床前,“股爷”扫了眼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药碗,亲切的道:“惠春堂廖师傅的伤药出名的好,你怎么不喝?当心伤口发炎!”
“蛤蟆才捎过来,太烫。”程振飞苦笑,总不可能说怕有毒刚才没敢喝吧?
“不对呀!温度正好呢!”股爷用他那肥厚的手掌贴在药碗上,突然露出笑容,“我看不是嫌烫而是怕苦吧?”
“搓毛”和“丧狗”一齐笑了起来。
程振飞苦着脸道:“味道确实……你懂的,股爷,闻着我都想吐,你老人家帮帮忙,能不能换点消炎的西药片来,这灰糊糊的实在难以下咽。”
股爷道:“良药苦口嘛。现在的年轻人,哎!一点苦都吃不了,想当年我们受伤,那一次不是喝灰糊糊熬过来的?半个月后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我就不明白了,鬼佬那白药片有什么好?”
“搓毛”道:“亚飞,喝了它吧,消炎药都属于处方药,不好弄。”
程振飞愕然道:“风声很紧?”香港的医疗系统很完善,虽然药房遍布港九,但没有持牌医生的条子是绝难买到处方药的。当然,这指的是普通人,根深蒂固的黑帮社团不在此列。毒品买卖都属平常,何况是小小的消炎药。如今“搓毛”居然说弄不到,说明情况不妙。
“搓毛”点头道:“外面翻天了,条子全部出动,四处扫荡医药公司,清查医院,药房,诊所,连庙街花柳陈都被迫关门。”
“花柳陈”在庙街开黑诊所,以专门为娼*寮治疗花柳病而闻名,同时私下也为各社团服务,治些简单的刀伤、跌打损伤什么的。这次全城大扫荡,他也被殃及池鱼,不知道跑哪儿避风头去了。旺和与瓦哥势力的火拼闹得太凶,警方高层震怒,下令严查,全城所有警力都出动了,外面一片风声鹤唳,同“花柳陈”一样的黑诊所统统收手歇业,不敢淌这浑水。
股爷叹气道:“挂了十一个兄弟,残废的二十多个,受伤的不计其数,昨天到场的兄弟基本就没一个完整的……现在条子盯紧了医院诊所,摆明是要把我们旺和往死里整啊。”
“釜底抽薪嘛,老花招,想逼我们自首。”搓毛冷笑一声,道:“也未必是针对我们一家,联胜英也不好过,我们买不到消炎的西药,创伤药,他们同样买不到。”
“瓦狗那该死的蠢货,操!”听到“联胜英”三字,股爷眼中精光闪过,“当我们旺和好欺负么,现在他晓得错字怎么写了吧?我们挂了十一个兄弟,他们那边还要惨,死了13个,多我们两个,还有那什么号称打遍港城无敌手的大B,我以为有多牛X,不是照样扑街?”股爷转对程振飞笑道:“亚飞干得好,为我们旺和涨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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