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开始——”
澎湃心灵的声音犹如来自九幽黄泉,不是出自毕火的口腔,也不是来自他的内心呐喊,更不是来自灵荧的脑波传递。
这一刻,不但毕火听到这个声音,整个幕归山上所有人的耳畔同一时间都在轰鸣。
血祭!
开始——
毕火双手张开,仰望苍穹,血一般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一种异常诡异的光芒,无尽神秘的气息出现在毕火的周围,飘渺虚无,阴森缠绕。
血色目光转向地面,那里,是一具人的身体。
下一秒,被丢弃在地上石板的郑逸云悠悠醒转,他呲牙咧嘴,睁开双眼,便看到两眸泛有红光的毕火正俯视他,寒冷的目光摄人心神,让他不敢正视。
“你要干什么?!”
正要反抗,可霎时便发现此时自己全身乏力,在毕火面前,他成了待宰的羔羊,当即惊恐失色,本能挣扎,要离毕火更远一些,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行为只是徒劳。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杀了我,我们郑家会让跟你有关的所有人都陪葬!”
“陪葬!你会陪葬的!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如果你不杀我,我给你钱,很多的钱,还让你做官,很大的官,当省长,做一方大员都没问题……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杀我。”
此刻如同爬虫般的郑逸云,声音失声,如同嘶哑,几小时前的从容随同转变的形势消散。
在死神面前,他的意志显得薄弱至极,不堪一击。
他的日子过得很舒服,他不想死,他从来都没想过死。
日子过得越舒服,人就越留恋,越留恋则越怕死,这是人之常情,没有谁对谁错,沸水煮青蛙,环境造就而已。
“差劲的人类!”
灵荧鄙夷地叫骂一句。
这时,天空中突然生起了风,这风越吹越大。
四周的天际,空气突然变得朦胧起来。
“雾,怎么起雾了?”
“是雾,春天怎么会有雾?”
“好诡异,刚才的声音你们听到没有,好像是在说什么‘血祭,开始’,这地方怎么这么玄乎?”
“嗯?你也有听到,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不只有我听到。”
“你还不知道吧,看到那边那座大石碑没有,下面埋了几十万人,顶一个南金万人坑!这些诡异的事八成就是冤魂索命。”
“这个事我也听说了,这种大石碑好像不只这一处,整个幕归山埋了十几处呢!”
“这么可怕?要不我们先走吧!呆在这里我这心里面凉飕飕的,渗得厉害。”
“走?你想死别拉上我,你还以为自己是之前的小混混么?你现在是正规的暗道人员,龙腾帮成员!帮规在那里呢,不要命了你!”
除了刘锋龙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包括赵然与赵菲,尽皆神色惊异,惶恐不安。
随着异象升起,站在凉亭中本来一脸风轻云淡的刘锋龙也不禁促起了眉头,望着四周突然升腾而起的云雾,脸色开始变得凝重。他知道,这异象八成跟毕火有关,但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仅仅只是一个异能开启者的毕火,有改变天地环境的能力。
“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刘锋龙抬头,眼睛顺着台阶朝山腰广场处看过去。
很快,浓云蔽日,阴风飕飕,呼啸连连。
幕归山的广场上面,一口乌黑发亮的棺木,毕火伫立在前,身上少得可怜的几片布随风吹起,在空气中荡漾。
“奶奶,您看到没有,我把这个伤害您的垃圾带来你面前了。”
“现在,我要他为您偿命,血债必须血偿!”
“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能让您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离开,绝对不能!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看着眼前毕老太的黑白照片,毕火陡然咬牙。
“非但如此!”
“我要他们全家为这垃圾的恶行付出代价,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绝对的代价!无法承担的代价!是无法承担的毁灭——”
沉默,毕火闭上双眼,低下头去。
离这里颇远的地方,是毕火曾经走的去幕归山的路上,一辆接一辆的黑色轿车在一辆宾利的带领下,全速行驶。
宾利车里,一名眼窝深陷的青年朝一名中年男子问道。
“师兄,郑逸云少爷真被一个小乞丐抓走了?”
青年张剑,中年人王家起,来自郑家,隶属郑家私设的安保组织。
“嗯。”中年人王家起点头,神情之间满是凝重,“希望逸云少爷不要有事,否则,我们饭碗保不住事小,丢命事大。”
闻言,青年张剑眉头一扬,道:“组长,你怕什么,这郑逸云少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难道郑家还能让我们给他陪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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