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尽头的药铺里,一名老人坐在柜前将今日晒干的药草在罐中捣碎,偶尔会停下捶捶腰又开始手中的药活。当那袖长过右臂的少年踏进药铺时,老人抬头瞧了一眼,问他为何回来迟了。温华小心翼翼放下背篓,淡笑道:“今日山上药草颇多,耽搁了些时间。”
少年并不想将送了一株助安眠的草药交给了徐老爷子的事儿,告诉自己的师傅华袅。他可知道,眼前这个捣药老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药钱规定的死死的。但是温华心想,这草药没入柜子,也不算是不收钱,只能表明这是自己对徐老爷子的一片心意。
尽管如此,柜前的老人,还是显得有些不悦,只是点了点头。温华见状也就不再多言,将背篓中数株药草取出,稍微理了理后放在铺外的承盘上,等着明日太阳出来了,把它们晒干。他也不担心草药会丢失,这座小镇上,懂得药理的就他们老少二人,尽管自己只是个学了不到一年的学徒。
忙完这些日常的事后,温华将木椅搬到铺门,抬头看着夕阳西下,任由余晖散在他未曾擦去泥土的脸上,只不过那给人爽朗的笑容已经消失,有些惆怅,或许只有现在才是属于他这个温姓少年的时光。
身后捣药声,时强时弱,但依旧无法扰乱温华的心境,因为本来就是乱的。
老人把药罐放好后,在储着不同草药的柜子中抓了约莫半斤量,转身走去内屋。屋内有一口大缸,干什么用的,门口的少年一清二楚。老中医华袅把草药尽数丢进缸中,然后将烫水倒满大缸。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后,夜幕也来了,温华回到铺内,缓缓把门关上,抹了抹脸,心中嘀咕了一句:又到泡澡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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