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这突然冒出来的眼球让郎六吓了一跳,差点甩手就将其扔了出去,这可真是出人意料,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棍子一样的东西上面会长出眼球这种东西,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眼球看起来像是睡了很久,刚刚睁开还有些呆滞和迷茫,它下意识不断地发出噗噜噜的轻微响声,也不见做什么,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天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球咕噜噜地旋转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郎六身上,下半部分的眼皮向上弯起,发出了更加急促的噗噜噜之声,似乎在笑着说些什么。
郎六看着它自顾自地说了好久,但是自己一句都听不懂,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看起来好像不能动弹,要不要丢在这里就这么离开?
那眼球见到郎六迟迟没有反应,渐渐地也停下了声音,上半部分的眼皮向下遮住一小部分眼球,看起来似乎有些……沮丧?
郎六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区区一个眼球到底是怎么表现这种感情的?
感觉,似乎...有点可怜?他迟疑地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了眼球下面的杆子,把它拔了起来,郎六用手敲了敲,发出了邦邦的声响,似乎很是坚硬,而摸着手感有点...像是骨头?
他脑海里自动浮现了相匹配的东西,心里不由得一颤。
噗噜噜~眼球一改状态,眼皮又向上弯起,笑了起来。
它又开始噗噜噜地一直发出声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郎六只得看着它,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那眼球的转动似乎没有死角,即便郎六把棍子旋转着打量了好几圈,那眼球却是一直正对他的。
似乎没什么危险。
不久之后他得出了这个结论,这棍子,除了长得怪异,有个眼睛,会发出奇怪声音,和普通的木棍也没什么区别。
额,这里本来就奇奇怪怪,有个奇奇怪怪的棍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至少,这棍子暂时没什么危险,这已经很不错了,要求不能太高。
他想了想,要不把布袋重新绑一下,用这个棍子挑着会省力很多。
想到这里,他便转身寻回之前的衣袋。
抬眼一看,郎六有些惊愕,清冷的月光之下,这里已是满地的死寂,眼前一大片的草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枯萎了,只剩下昏黄的躯干矗立,一阵风吹来,落叶与碎屑漫天飞舞。
他看向手中的棍子若有所思,是因为我取下了这根棍子吗?
这些植物是在用生命来供养这根棍子吗,不对,它们应该算是不平等共生的关系吧,植物失去了棍子,也就失去了生命,而这棍子离开了这些植物,依旧活的好好的。
总叫它棍子也不好听,郎六想着这说起来也不顺口,不如就叫它——长着一颗到处乱转会发出噗噜声音的眼球手感粗糙像根骨头的棍子手杖吧,简称眼球手杖。
它有个眼球,长度也和手杖差不多,他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十分满意。
只是可惜了这一大片能吃的食物,郎六摘下最近的一颗果实,手指一捻就成了碎末,显然是不能吃了。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乘着这里有食物多修养几天呢,现在算是愿望落空了,不过好在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好了不少,就连皮肤上裸露在外的割痕和血痂也几乎全部愈合了,用手搓一搓,掉下来一片粉末状的渣渣。
他试着做了几个动作,感觉身体十分轻松,不再有之前那种酸痛感,似乎是因为刚才的一波月光恢复了过来,这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郎六拿起了放在不远处的衣袋,打开看了看,这里面的果子还是好好地,没什么变化,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至少还给他留下了一点口粮。
郎六把眼球手杖绑在了衣袋上,抓起来挑在肩上试了试,感觉还是挺结实的,没有松动的迹象,很不错,确实省力。
即便如此,那眼球依旧没有停下它的唠叨,仍然叠叠不休的发出声音。
郎六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唔,有些吵闹,不过好在可以接受。
此时的时间大概到了后半夜,月光渐淡,繁星微弱,天色渐明,郎六恢复饱满的身体也没了睡意,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星夜启程,多走一点路,早点离开这里。
他最后看了看这个给他带来转折的地点,莫名地觉得若是作为定居点,盖个房子也能过得不错。
他摇了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他只是被困在了这里,终究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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