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帝宫中，满头白发的青年人望着眼前那张绘有整个疆域的地图。
在南边的一块，以一条线为界，一边是繁华的人类世界，而另一边，除却最靠近线条的城市还有着生机外，往外点的，则是彻彻底底的灰色。
在他的身后，一名黑袍人在躬身汇报。
“历时四个个月的时间，计划中所有城市都已陷落，几乎无人生还。”
“几乎？”
天阳回头，脸上带着微笑，“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几乎？”
无形的威严从他身上弥漫，尽管没有一丝一毫的源能波动，却也让这位手臂上有着青灰色鳞片的怪人感到压力剧增，不由得满头大汗起来。
“这么多人总会有遗漏，不可能都杀尽。”
“是吗。”
仍是微笑，压力仍不减。
黑袍人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几乎要窒息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天阳看着他，声音如此平静：“我说了，除了这条早已划好缓冲线允许有人活下来之外，其他的人，都要死。如果做不到，你们妖族，就去给这些死人陪葬吧。”
“是……是。”
他挣扎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后，喉咙的凝滞才消散，才能大口地喘起气来。
拱了拱手，黑袍人退后，战战兢兢地消失在阴影之中。
天阳又平静地看向帷幕后边那位双手在颤抖的年轻皇帝，微笑道：“陛下，初步准备已经完成，要开启下一步计划了，希望您能够早点适应，总有一天，您要学会和我一样狠心。不然，怎么能掌控好这个国家呢？”
他转过身，望着大门外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慵懒的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淡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陛下，那些死人不过是一些数字罢了，懂了吗？”
“懂……懂了。”
……
同样是在这座名为天启的都城之中，在一间三进的古朴院子外。
白颖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在等待着。
“这是今天的消息。”
一名气喘吁吁的人递来了一封信件。
拆开。
又是同样的消息。
【幸存者中依旧未曾发现梧桐城之人】
“谢谢。”
这名女孩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表情波动，她转身回到院中，拉上了门栓。
在院子中走了走，找到一间锁起来的小屋子。
推开门，里边整整齐齐码放一摞又一摞类似的纸张。
白颖将今天刚拿到的信件放在上边，沉默着，怔怔地望了许久，而后伏到案上，拿起一支笔，还有一张空白的纸，在上边写下字迹。
当纸张上的空白都被填满后，她吹了吹，等上边的墨迹干透后才走出屋外，重新锁好了门栓。
往院子里的更深处走去，老人正坐在躺椅上，安安静静地晒着太阳。
这是一间三进的院落，这样的老式房子在帝都天启中极为常见。
“外公，又有关于梧桐城的消息了。”
“说的什么？”
“幸存者中找到了陆离，还有我的老师铁墨，还有您的那些朋友们，他们都很好，有人又给您写了信。”
“这我就放心了，他们果然是福大命大。”
“我给您念念。”
白颖翻开自己刚刚写的信，轻轻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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