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停下,还不是因为……”沐羽严重怀疑赵月莹在明知故问。
但是当他迎上女孩坦荡的目光,却发现是那么纯真无邪。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赵月莹还小,一颗赤子之心,懂得什么男女之事?
胡思乱想的是他,他有罪!
沐羽低头,闷声不语,继续按摩。
赵月莹十分享受,嘴里哼哼唧唧唱着小调。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声扯破嗓子的怪叫。
“沐兄!”
马寅目瞪口呆,如见鬼魅,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抱住脑袋。
他看见了什么?
他竟然看见……
马寅张大了嘴巴。
但凡是男人看到了,都要会心一笑。
马寅见过不少风花雪月,哪还不知道眼前在发生什么?
这才第一天啊……
这女孩长得如同明珠玉露,已经颇有美人的潜质,以后定是不逊于商燕然的国色天姿……
原来,真正深藏不露的,竟是沐兄……
“噗通!”
“咦?马兄弟?”沐羽疑惑,“你这是作甚?”
他方才听闻一声尖叫,转头一看,马寅竟然在数丈之外,“噗通”一声朝自己跪了下来……
“羽儿!”赵月莹有些窘迫,“他是你的同学吗?”
虽然她和沐羽并没有做坏事,但这样被外人目睹,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嗯,他是我的同桌……”
沐羽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马寅嚎哭道:
“沐兄!沐大哥!教教小弟我两手吧!原来您才是此道神人、花丛圣手啊!”
“什么花丛圣手?你在胡说什么?”沐羽愕然。
“我终于明白了!难怪,沐兄不屑于在花坛之后偷窥,原来……”马寅抽咽道,“原来沐兄只会光明正大地直接行动,根本不屑于我这等下流行径啊!”
沐羽扶额,额头上出现一排黑线
他明白马寅彻底误会了。
赵月莹眼神微变,问沐羽道:“羽儿,你们在花坛之后偷窥谁呀?”
沐羽没来由一个激灵,似乎有一道寒气在背后升起。
奇怪,为何十分心虚……
“咳咳,我们……”沐羽咳了咳,连忙问马寅,“那个,马大哥,我请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不得不说,这个转移话题的手段很拙劣。
赵月莹两腮充气一样鼓起来,不满地看着他。
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但她并没有继续问,因为马寅的嚎叫声再度响起:
“什么?你叫我大哥?不,我不是你大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马寅对沐羽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哥,快教我两手。我也想像你一样,一日之内就搞定那个商燕然!”马寅道。
“马兄,你误会了……”沐羽哭笑不得。
他要想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某处私宅。
柳文昭进入一间卧室,顿时被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冲得皱眉。
他走到一张床前,看着呈“大”字形躺在那里的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舅舅,你怎么了?还好吗?”柳文昭道。
虽然他瞧不起这个中年男人,但毕竟是他的亲舅舅,血浓于水,受伤了理应过来探望。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丁祯纯的伤竟会这么严重。
“贤侄啊……”床上的丁祯纯流下了悔恨不甘的泪水,“你舅舅我,我……”
他因为羞愤,整个脸都狰狞起来,五官似乎堆到了一起,咆哮道:“我被人断了子孙根啊!好狠的小子啊!”
“砰!砰!砰!”他愤怒地锤击着床板,无能狂怒。
柳文昭看着几近疯狂的他,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半晌后,柳文昭走出卧室。
他的仆从顿时迎上前来,低声道:“公子,夫人那边说一定要严惩凶手……”
“不行。”柳文昭否定,“我知道,娘亲最疼我这个舅舅。但是这一次,不行。你可知道,废了舅舅的是谁?”
仆从疑惑不解。
柳文昭沉声道:“我们相府不能出手,那个人若死了,会出大乱子。”
此时,卧室内恰好传出丁祯纯歇斯底里的叫声:“我定要那小子好看!我要他不得好死!”
柳文昭皱眉,目光斜视,冷冷望着那边。
说实话,他很讨厌这个舅舅。
丁祯纯向来胆小如鼠,却好色无比,而且只对未出阁的少女感兴趣。此人本领不大,凭借关系走后门,才能去太学当一个讲书先生。
他也不想想,那些巴结他的人,都是把他当跳板,想要攀上丞相府的关系。他还偏偏乐衷于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之事,时常惹下麻烦,要相府帮忙擦屁股。
这等无用的小人物,却身为柳文昭的亲人,真令其感到羞耻。
“公子,既然那人动不得,要不要阻止舅爷?”仆从问道。
“不用管他,他向来色厉内敛。”柳文昭冷笑,“正好那沐家的小子对我十分警惕。我先让他吃点苦头,到时候再,哼哼……”
“噢!”仆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公子高才!小人佩服!”
……
沐羽回府之后,吃过晚饭,立刻去了藏书阁。
马寅告诉他,柳文昭出身于丞相府,乃是当今丞相的嫡长孙。
这个身份可不一般。
现在想起,柳文昭对他的热情,也透露着种种诡异,似乎别有目的,让他感到十分不自然。
之前沐羽只是怀疑,现在却有七成把握,柳文昭是一个潜在威胁。
因为柳文昭代表了丞相府,而沐羽却代表了大将军府。
究竟是友是敌,还要看两方势力之间的关系。
沐羽突然觉得,他对朝政局势,了解得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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